攔下這一球，青葉城西就能結束這一局，拿到大比分2:1的優勢。

被突破攔網，白鳥澤就能重新把比分扳平，繼續加賽。

——要攔下這一球！

金田一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發出的喊叫聲，隻是在對手收力不及，用力把球扣過來的同時十指發力，把球拍回了球網對面。

天童飛快地往左移動，但沒能救下這一球。

26:24，青葉城西拿下了他們的第三局。

在裁判的哨音中，及川吐出一口氣，單手按住胸口，平複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膛。

——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也很緊張。但果然白鳥澤還是老樣子、不擅長在戰術方面反制對手。

——這點上，反而還是之前他們在烏野遇到的那個二傳手爽朗君比較可怕诶。

他走神了一瞬，然後被岩泉在後背上重重一拍。

“又被你猜中了啊！幹得漂亮，及川。”

拿下第三局，哪怕感覺有些疲憊，岩泉的臉上也充滿了喜悅。

“——嗚哇小岩你是大猩猩嗎下手這麼重！”

岩泉：“……”

岩泉面無表情：“不，我是哥斯拉。哥斯拉下手更重對吧？”

金田一大驚失色：“岩泉前輩！比賽還沒結束啊！”

國見：“诶，言下之意是比賽結束了就可以随便打嗎。”

幫忙分毛巾的矢巾：“……國見你真的好惡趣味啊。”

*

相比于青葉城西的歡快氣氛，白鳥澤在修整、并準備換場地的時候，從選手到場外的觀賽啦啦隊都一派凝重。

鹫匠教練沉着臉把選手們挨個點名罵了一通他們的缺點，然後沉着臉問：“有誰需要輪換的？”

天童“唰”地舉起了手。

沒人跟上，頓時顯得他格外突出。

“真的有需要就趕緊說。”鹫匠教練不耐煩道，“對手下一局應該也會輪換闆凳選手。他們想要以逸待勞，難道你們要讓他們得逞嗎？”

大平獅音猶豫了片刻，也舉起了手。他的體力在白鳥澤當中不算特别出衆，今天打到第三局末尾也感覺很疲憊了。

鹫匠教練以格外銳利的眼神掃視了一圈其他的選手，最後看向牛島若利。

牛島今天的消耗相當大。

——本就是還在調整修改中的新發力方式、今天又一直在打拉鋸戰，參與接球、攔網的牛島若利應該是整支隊伍中最累的那個人。

但牛島若利的神情一如既往、看起來平靜無波。

——就好像這還是比賽剛開始、就好像他沒有經曆這樣精疲力竭的整整三局。

他并不是感覺不到疲憊、并不是意識不到這樣繼續堅持下去意味着什麼，但他僅僅是以平靜的眼神回視鹫匠教練，想要傳達的意圖也很明确。

——我還能繼續打。并且能繼續打滿五局。

鹫匠教練在心底“哼”了一聲，心情頗有些複雜。

——他知道牛島若利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哪怕從戰略上來說這選擇非常愚蠢，這也是牛島若利的個人性格。他絕不會因為對手的陣容調整而主動下場，也一定會在五局三勝的比賽中堅持在場打完全程。

——因為他是白鳥澤的的王牌。他是牛島若利。

“添川，下一局你上大平的位置；綿谷，你替換天童。”

白鳥澤的闆凳足夠深厚。添川的進攻能力不足，防守卻足夠強；綿谷平時不太有上場的機會，但作為副攻手而言也可以說中規中矩——他們都是在體格方面有優勢的選手，很适合現在輪換上場。

——如果牛島若利也替換下場，鹫匠教練這時候會毫不猶豫地要求剩下的選手也學習對手的做法、刻意拉長局勢，把對面無法/輪換的兩名副攻手拖進疲憊的狀态。

但白鳥澤的核心是王牌牛島若利。

作為教練，他願意尊重王牌的意志、并以更堂堂正正的形式奪取比賽的勝利。

同樣的，作為隊友的其他選手也明白他們要面對什麼樣的局面。

“——加油！”山形說，“把第四局和第五局都拿下來！”

川西太一用力點頭。

——懷抱着對王牌絕對的信任，他活動了一下自己已經有些酸痛的胳膊，又拜托梅田幫忙再拿新的繃帶——他要重新纏一下手指。

一旁的五色工看起來還有些茫然。

他隐約察覺到這次輪換和比賽中平常的輪換選手并不一樣，但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牛島前輩堅定的樣子真的好厲害啊。

——我也想成為這樣……不對！我想要成為比他更厲害的王牌！

他用力甩了甩腦袋，重新振作起來。

——總之，再拿下後面的兩局，我……我們就可以去全國大賽了！

——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