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局确實被白鳥澤成功拿下了。

青葉城西的首發隊員改成了及川、岩泉、箱守、矢巾、松川、金田一和渡，相當明确地表示這一局他們就是放棄了、要在第五局再分出勝負。

渡今年上場的機會不多，但再次面對牛島若利時，他在第四次成功接下了左撇子的猛力進攻。

雙二傳的陣型在今年又發展出了少許變化。溝口監督和入畑教練一緻認為要培養矢巾的進攻能力，後者在鞭策中也終于學會了在網前的假扣真傳和假傳真扣。還有些生疏的技巧對上天童覺大概瞞不過去，但白鳥澤這一局的站位，矢巾轉到前排時對上的正好是替補副攻手。綿谷實力不弱，但打球的時候一闆一眼，相當規正，居然也被他騙了幾次。

箱守也表現得不錯。作為一年生而言，他得進攻能力稍遜色于對面的五色工，頭腦方面也比不上己方的國見英，但可以看得出他的基本功練得相當紮實。他甚至在第二球的時候就成功接下了濑見英太的跳發，雖然一傳不算到位，但當時在前排的岩泉抓準了機會，成功以打手出界拿下了這一分。

——但這一局最後以25:19，白鳥澤勝出結束時，沒有人感到意外。

或者說，青葉城西在這種情況下能拿到19分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了。

“那麼，最後一局。”及川說。

站位重新調整成最初的狀态，徹底放松了的花卷、因為在替補區休息了一局而躍躍欲試的京谷、緩和了一下狀态并在場外觀察了一整局的須川重新歸隊。

“結果還是岩泉前輩和及川前輩撐到最後了啊。”京介咕哝了一聲，頗有些挫敗。他還覺得自己的體力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鍛煉已經有長進了呢。

“畢竟今天的策略也是這次IH開始後、看過小牛若比賽才定下來的，前三局對小須而言真的很花費精力——”及川熟練地揉了一下後輩的卷毛，“所以今天小須發揮得已經很好啦！”

京介小聲道：“但對面自由人就打滿了五局。”

渡吐槽：“你自己算算自己的運動量和對面的運動量差多大。剛剛他們大概是習慣了之前應對你的進攻節奏，第四局前半局好多打手出界和進攻都是我完全救不下來的程度。”

“這不是很好嘛。”及川滿意地說，“白鳥澤第五局的狀态肯定沒有我們好，他們剛才後半局也差不多清楚了小渡的防守範圍，打得比之前收一點了——小須再上場，對面就要重新适應了！”

國見嘀咕：“居然連這個都算進去了嗎。”

岩泉熟練道：“一看就是他剛剛才想到的。這家夥面對白鳥澤确實會在比賽之前絞盡腦汁地推算每一局的情況，但也沒算無遺策到這個程度。”

及川：“小岩你别揭穿我啊！”

“……氣氛比想象中的輕松啊。”溝口監督對入畑教練說。

“但也不可以輕忽大意。”入畑教練回答，“即使對方這會兒的主力大多陷入疲勞的狀态了，這會兒的大比分也是2:2，最後一局誰先拿到15分就是勝利。一點疏忽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隊員們都聽到了一旁教練和監督的對話。岩泉幹脆地伸手按住及川的後背：“好了，先去抛硬币确定發球權了。”

及川再伸手摸了一把須川的腦袋，顯然還記着去年那個從照島遊兒口中流傳出來的“須川buff”謠言：“呼呼，就許願我們這邊能拿到發球權吧！”

青葉城西這邊第五局要提交的站位和前面都不一樣——第五局他們重新選擇了以前最習慣的二傳手站1号位的輪次。如果己方能拿到發球權，這意味着這一局可以以及川的發球開局、之後還能再輪到不止一次。

矢巾想到這一點，迅速戳了一下須川：“快點發揮你出門必然能讓我們遇到可愛女孩子的buff！讓及川前輩拿到發球權！”

須川京介：“我也很想拿到發球權但這不歸我管吧！就算我真的有這種加成也和排球完全沒關系啊！”

松川：“沒事，我上周末去神社祈禱過了，神明大人在稻荷崎的比賽上就保佑過我們了，今天也會保佑我們的！”

——這大概和神明大人沒什麼關系、也和須川京介沒什麼關系，但轉身回到他們身邊的及川徹看起來志得意滿：“我們拿到了先發權！場地還是大家各自站各自的位置！”

——是好運。

京介想。

——但運氣隻能幫助他們這一點。剩下的部分，就要靠實力來補足了。

“發個好球，及川前輩！”他一邊往賽場上走，一邊對及川喊。

“啊，沒問題——！”及川輕快地擺手。

*

“砰！”

“——啊，開場就打出了讓對面自由人接飛的發球。”看台上，二口堅治低聲說，“這是什麼品種的怪物嗎？第五局了還能發揮出這樣的水準。”

“那個自由人剛才也沒接好。”他們今年的一年級自由人作并認真地說，“畢竟第五局了。”

“兩邊都是第五局。”二口幹脆地說，“雖然自由人跑動量确實很大，但是比賽場上接飛球就是丢分。”

他所說的話聽起來很殘酷，但兩支隊伍比賽，必然會有勝利和失敗。這點上而言，及川至少做好了體力的分配。

——不過及川這時候能打出這麼兇猛的跳發還是太犯規了！

他郁悶地往後靠在椅背上。

不過及川的第二個發球就出界了。

畢竟到了第五局，他的狀态也有些極限。

“别在意！”

“啊。下一球，一球換發！”隊友圍過來的時候，及川比劃了手勢示意下一球要如何進攻，然後又這麼喊出聲、為大家加油鼓勁。

“哦！”

*

川西太一發球。

岩泉一完成的一傳。及川迅速上插前排，背傳給到京谷。剛輪換到前排的天童覺已經恢複了體力，這會兒非常精神地起跳攔網——就好像有未來視一樣的，他準确地注意到了京谷的進攻方向，及時調整了手臂的位置，而後手腕和手指同時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