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野和青葉城西的兩個一年級副攻手之間,不知為何突然有一陣寒風吹過。
——奇怪,體育館裡的空調應該沒問題,大門也好好關上了。
金田一:“呃,你說的是影山對吧?”
日向:“就是那個一臉臭屁的‘王者’大人啊?”
金田一:“你打過他給的托球嗎?那簡直最糟糕的托球了诶?矢巾前輩的托球比那個要好一萬倍!”
矢巾:“謝謝哦。順帶一提及川前輩的托球比我的要好一萬倍。”
日向:“我也很喜歡矢巾前輩的托球、還有渡前輩(“什麼,渡前輩的托球你也打過?”)、二岐前輩(“诶,這是誰?”)和京介哥(“為什麼你和我們青葉城西這麼熟啊?”)的——總之所有的托球我都喜歡,但影山的托球真的比這些都要厲害诶。”
兩張真誠的臉。
兩雙充滿了真心實意的眼睛。
“可、可是,那家夥根本就連配合是什麼都不知道?”金田一結結巴巴地問道,“那種托球——”
“嗯哼哼——”
不知什麼時候湊到邊上旁聽的和尚頭露出有點意味深長的笑容。
“影山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等下在比賽時就可以見分曉了。别這麼着急下結論嘛,韭菜頭同學——”
“韭、韭菜頭?”金田一懵住。
“噗,仔細一看确實很像韭菜——”
“走了,日向!你可是我們的重要武器,别随随便便就跑到别人的陣營裡——大地前輩賽前還要講幾句話呢!”
“——诶,我就是打個招呼啦——”
“是、是,快點過來——”
望着被前輩拎着領子拖走的日向翔陽,青葉城西的二年級陷入沉默。
片刻後。
“——啊,确實很像韭菜。”沉聲。
“——連京谷前輩也?”
*
玩笑歸玩笑。
當球場被整理出來後,連試圖溜過去和烏野的經理搭讪的矢巾都擺出了正經的表情。
“唔,正常打就行了。”岩泉有些不習慣地發表賽前講話,“及川那家夥說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不用管他,在他回來之前2:0正常結束比賽就好!”
“哦哦哦!”
*
雙方的主将和副主将握手完畢後,抛硬币的結果是烏野先發。
影山飛雄打跳發球的姿勢,和及川徹非常像。
京介一邊腹诽着“及川前輩還說自己不在意影山,結果其實很早就把自己的發球教給人家了”,一邊迅速移動到球的落點附近。
對面的二傳手在力量方面确實也不錯。他這樣評估着把球傳了出去。
“一傳漂亮!”矢巾喊了一聲。
開場前排三個進攻點,他沒怎麼猶豫,就把球傳給了舉手要球權的京谷。
“雙人攔網!”金田一一邊喊一邊跟進。
——是1号和日向。
京谷想。
賽前,得知身穿10号球服的日向翔陽是烏野的副攻手,不認識他的人都吃了一驚,但青葉城西的二年級們都很清楚,這個矮個子的跳躍力有多驚人。
他不會小觑日向翔陽。
“砰!”這一球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量,手掌擊中排球的地方傳來輕微的刺激感。
“啊,可惡!”
日向其實已經跑得夠快,他的網前移動速度本來就相當驚人,又熟悉青葉城西二年級們的配合,因此矢巾的球一脫手,他就往京谷的方向狂奔出去。
下意識地跑到位就起跳後,他的大腦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
在和須川京介他們一起玩的時候,空閑時分,高一年級的前輩們也湊在一起給他分析過。
“你的個子比較矮啦,”二口堅治說起日向的身高來毫無顧忌,“如果要精準地攔下對手,就要注意起跳的時機。”
“诶,不是應該更努力地鍛煉跳高能力嗎?”日向困惑地問。
“你已經像是腳底裝了彈簧了。”川西太一有點嫉妒地說,“有機會建議你去測一下跟腱……到底是有多長的跟腱支撐起來的這個跳躍力啊——不過無論摸高點是多少,攔網最重要的始終是時機哦。”
——起跳的時機,決定着攔網的球員排球之間的相對高度。
“球被扣過網的時候,高度是肯定比擊球的那一瞬間要低的。”二口說,“這個道理很簡單啦。所以要抓準自己最合适的那個時機。當然,我們伊達工業的‘鐵壁’都足夠高,沒法幫你判斷這個啦。”
——時機。
沒有上場的機會,能觀摩前輩們的比賽也很好。
就像京介哥說的那樣,撿球能學到很多東西。
每周都拼命擠出時間,騎着自行車翻山過來趕上前輩們的比賽的日向翔陽,學會了在其他人比賽時,想象自己也在球場上。
他其實有很不錯的空間想象能力,也具備很好的動态視力。
面對什麼樣的擊球點,應該什麼時候起跳。
這份被不斷沉澱打磨的知識,迄今為止隻被實際運用了幾次,還不熟練。
所以這一次,過于緊張的日向翔陽沒能做對,隻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排球從他的手指上方掠過,最後重重砸在後排。
“——抱歉!”後排慢了一步沒能接到球的東峰也慚愧地摸了摸腦袋。
“别在意!”澤村大地說,“下一球拿回來!”
——下一球能拿回來的吧?
——對面可是青葉城西,是全國亞軍。
——不行不行,不能緊張,你可是烏野的主将。
——總之腳踏實地地一球一球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