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青葉城西。
及川在最後一節課下課鈴響的那一秒種就飛快地竄出教室、離開校園,希望能早去早回趕上比賽的尾巴;剩下的排球部社員們則是按部就班地收拾書包,前往體育館。
排班到值日的成員已經和同班同學換了班,沒人想錯過交流賽。
“唔,和烏野的比賽,一年級隻有金田一能上場啊。”箱守有點羨慕地說,“加油啊。”
“嗯。”金田一認真地說,“再怎麼樣,我也不要輸給影山!”
“是我們不要輸給烏野啦——”矢巾敲了一下金田一的腦袋,“再怎麼樣也不會輸的,這兩天的訓練,你不是都完成得很不錯嗎?”
“是!”金田一大聲應道。
“……诶,怎麼感覺你更緊張了。”
渡轉移話題:“……烏野過來還要一點時間,先去體育館做常規訓練吧。”
*
下午的首發球員分别是主攻手岩泉一、花卷貴大和京谷賢太郎,副攻手松川一靜和金田一勇太郎,二傳手矢巾秀,自由人須川京介。
溝口監督:“你們啊。烏野實力不強,其實上闆凳球員練習也——”
把東峰旭當成目标的花卷、把西谷夕當成目标的須川以及總而言之就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場比賽的京谷異口同聲:“我們也需要練習的!”
一旁的渡“噗”地笑出來,然後悠閑地擺擺手,“我就在旁邊看吧——國見,你要去哪裡啊,等下比賽你要負責做記錄!”
國見英:“……哦。”
*
很快的,穿一身烏鴉黑校服外套的烏野高中排球部成員就到了體育館。
“啊,京介哥!還有矢巾前輩!渡前輩!京谷前輩!”
眼見隊内的一年級歡脫地跑向體育館内,澤村大地擡起手,拍了拍面色蒼白的東峰旭的後背。
“旭,連後輩都這麼精神百倍,你怎麼還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啊。”
東峰·想到要和全國亞軍打比賽·昨天一晚上沒睡好·十分憔悴·旭:“……啊,畢竟是青葉城西——”
“不過真沒想到,日向居然和青葉城西的二年級關系這麼好。”
“他不是都說青城的自由人是他的鄰居了嗎。”今年新入部的副攻手月島螢推了推眼鏡,“熟悉起來也不奇怪。”
場館另一邊,京介愉快地和日向擊掌,又看着後者邊跑邊跳沖過去搖晃京谷:“京谷前輩!好久沒見了!”
“啊。”京谷皺着眉應了一聲,然後問,“今天你也上場?”
“是的!”日向笑嘻嘻地舉起手,“而且絕——對能讓你們都大吃一驚!”
“诶。”渡揚起眉毛,“我們都認識照島和二岐了,不會再為了什麼大吃一驚啦。”
日向“嘿嘿”地笑起來,也不解釋,隻是高興地說:“順帶一提,我現在是打副攻手的位置!”
“诶,居然是副攻手?”
“是的!”日向鬥志昂揚地說,“等下我會好好攔住京谷前輩的進攻的!”
矢巾:“好的,我等下一定認真地把你騙走。”
日向:“可惡!我才不是随便就會上當受騙的類型!”
“——不,你就是!”異口同聲。
“啊,烏野的人已經到了啊。”另一頭,和前輩一起去了一趟衛生間的金田一走進體育館,“诶,影山——”
他遠遠地看了一眼體育館門口,發現以前的隊友正站在烏野的人群中,低着頭,看起來在聽前輩說話。
“……裝出這幅乖巧的樣子……”
他嘀咕了一聲,然後一扭頭,就看到了二年級前輩們身邊那個顔色格外鮮明的腦袋。
某些模糊的記憶慢慢浮現起來。
率先瞪大眼睛伸出手的是日向翔陽:“啊!”
——是當初和影山一個初中的高個子韭菜頭!
金田一:“?”
——看着怎麼有點眼熟……
——不過這家夥,穿着烏野的校服啊。
“你是烏野的新生嗎?”他問。
“這個就是日向啦。”矢巾解釋,“我們之前說的那個很有感染力的攻手。”
“啊。”金田一恍然大悟,然後想起當初和前輩們讨論的問題,問道,“對了,你現在和影山是同隊了,感覺如何啊?他是不是還是像過去那樣自以為是?”
“——才不是那樣!”日向立刻回應。
“诶!”金田一震驚。
——難道影山真的改變了?
——不,不,那可是影山飛雄诶?那個鼻子長在下巴上的人诶?
“——才不隻是‘自以為是’啊!”日向沒注意到他的震驚,沉浸在回憶中,握緊拳頭,憤憤道,“那家夥簡直把自己當成國王,看我就像看庶民!”
——你是笨蛋嗎!這種進攻都會被騙到!
——都說了攔網除開跳起來還要伸好手臂!還是說你要對我歡呼萬歲啊!
——就你的水準還是繼續打上手吧!跳發球十個裡面有八個打不過網或者出界,根本沒有意義!說到底你現在連普通的上手發球都不能指哪打哪……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上手發球還做不到礦泉水瓶在哪裡就打到哪裡也太垃圾了吧!
回憶中,影山兇惡的咆哮聲響亮而吓人。
“——那家夥,隻不過稍微比别人強一點,就那麼嚣張跋扈——”
金田一:啊,是正常反應。
他側過頭:“看,我就說!沒有人可以改變影山!那家夥果然還是被隊友讨厭了!”
“呃。”看過日向發來的郵件的京介,“我覺得應該也沒那麼——”
日向翔陽還在碎碎念。
“但是,那家夥,接球、攔網、發球居然真的就這麼強,簡直氣死人了!”
“是啊。”金田一深感贊同,“但是,那家夥的二傳卻爛得要命!”
與他異口同聲說出來的,是日向的“二傳卻比這三項還要更強”。
四隻眼睛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