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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綱掌發球。

他的跳發避開了對手自由人的守備範圍，選擇瞄準了對手後排另一邊的守備。

這是個力量與精度兼具的跳發，岩泉的反應慢了半拍。

“哎呀，不應該啊。”犬伏東的主攻手喊道，“這個一傳不到位——”

“騙人的。”

“騙人的。”

“騙人的吧。”

稻荷崎的宮侑、立海的秋村和一林的倉城說得異口同聲。

他們說的下一秒，犬伏東的主攻手就看到原本因為這個一傳不到位而應該選擇左路進攻的及川徹給出了一個相當漂亮的單手背傳——

“帥啊！”他脫口而出。

單手傳球原本就是相當有難度的技巧，更别提及川徹剛才這個背傳甚至沒有提前确認右路的主攻手的方位。

來田優人面前的攔網被騙走了兩個，隻有之前見識過這一招的佐久早遲疑了半步，但也還是被毫無懸念地突破了攔網。

“咚！”

井闼山後排的主攻手做了一個撲救，但還是沒能救起這個球，青葉城西輕松地拿下了這一分。

這個配合進攻足夠流暢和精彩，觀衆們熱烈地鼓起掌來，青葉城西的啦啦隊更是迅速吹奏起了校歌鼓舞士氣。

“來田前輩，扣得好！”

“扣得太帥了！”

“多虧及川的傳球。”來田自己也很得意，揮舞着雙臂繞着半場跑了一圈，然後回來和及川擊掌，“對面的攔網隻剩半個佐久早，後排也沒人在防守，真的太舒服了。”

及川愉快道：“小岩的假動作也很到位。而且來田前輩反應足夠快。我們的配合真的超棒的。”

他拍了拍手：“那麼，保持這個狀态，一鼓作氣地追上去吧！”

“哦哦！”

*

球網對面。

“唉，我其實也見識過他用這一招。之前也見看過别的隊伍這麼做。”飯綱自我檢讨，“剛才要是能及時趕上接球就好了。”

“我以前也看過别的學校用不到位的一傳騙攔網。”真水若有所思，“這很考驗團隊的配合能力。”

“我們昨天已經見識過青葉城西的配合了。”賀幡攤開手，“我覺得比較可怕的是及川那個單手背傳。球好像在他的手上過了一下，然後就直接到主攻手的手裡了。他的傳球……在場外看和在場内看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而右路的那個主攻手在王牌一傳的時候就開始助跑了。”松江說，“他甚至不是第一輪的主發。”

真水輕松道：“沒有哪一支球隊是完美的。我們有許多可以進步的地方。但現在——别告訴我你們被吓到了？”

井闼山的選手彼此交換着視線，然後新見率先笑出了聲。

“不。”他輕快地說，“這讓我更有擊敗對手的動力了。”

佐久早惜字如金地跟着點頭。

真水大笑：“那麼，繼續吧。一如既往的——”

他高舉起自己的右手，指向看台上井闼山的應援橫幅。

“——繼續努力吧，去赢下這場比賽！”

熱潮般的掌聲。

樂器吹奏出的曲目。

解說聲嘶力竭的大喊。

對于球場上的選手們而言，這些聲音都那麼遙遠。

在裁判的示意下，高中生們重新回到自己的站位上。這一輪的發球員走到端線之外，按照自己的習慣旋轉手中的排球。

“及川前輩，發個好球！”

“發個好球！”

及川凝視手中的球。

“啊。當然。”

他在哨聲中将球高高抛起。

移動時球鞋與地闆的摩擦感。

起跳時空氣流動所帶來的輕微的針紮感。

以及手掌擊中排球時那種粗糙而熟悉的觸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