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白阿蘭已經跟着對面的佐井瞬一齊跳了起來。四隻手齊齊按在球網上空的排球上，最後身為隊内王牌的尾白勝出一籌，成功把球推到了網對面。

但這一球依舊沒有落地。仙石提前在球網前屈膝下蹲，這會兒手一撈，成功把球救了回來。

“佐久早君！”

佐久早在及川比出手勢時就開始準備，最後以一個後排進攻成功拿下這場比賽的第一分。

京介看着自己因為跑位不及，勉強碰到但還是飛出場外的排球，有些懊惱。

“别在意。”飯綱說，“這才是第一球呢。”

“才第一球就拉鋸戰啊。”場邊有人感歎。

“我還以為最後一球及川會傳給仙石呢。”

“及川做了眼神誘導，桐生和光谷都被騙到了。”

“佐久早的後排進攻還是那麼難應對，真虧須川能碰到那個球。”

“碰到也沒用，沒救起來一切都是空談。不過剛剛這一球本來就是A隊發球，如果B隊手裡有進攻權還拿不到這一分，之後肯定很難打。”

“說的也是……”

“不過之後又是及川發球。”

“他同校的自由人在對面，見角的接球技術也很紮實。還是要看主攻手和副攻手……”

及川發球。

他旋轉了一下手裡的排球，望向球網對面。A隊的後排現在是站在角落的見角和站在中間偏右的京介。以及川對後者的了解，這個位置足夠他跑到最邊角的位置且依舊給出穩定的一傳。

他有些遺憾地把目光轉向了另一邊——瞄準自由人固然可能給對面帶來一定的威懾，但如果對面的自由人足夠強力，這就等于給他們送好的進攻機會。

裁判吹哨。

抛球、助跑起跳、揮臂——而後是一次不算特别強力的擊打。

“糟糕。”京介在注意到及川擊球後手臂的動作就叫了一聲，“飯綱前輩！”

及川瞄準的是已經開始往網前進發的飯綱。

逼迫二傳手來接球……飯綱看着來球，心知已經來不及和光谷溝通接球，隻能倉促地屈膝并臂，打算把球傳給桐生——

“這邊！”京介已經跑到了三米線外，場地偏左的位置，他揮了揮手，“我來！”

飯綱迅速回憶起來：須川京介雖然是個自由人，但二傳的技巧也相當好。

他不再猶豫，下蹲擡臂，略略側肩，把這個球高高墊了回去。

“這邊！”桐生、尾白都舉起手表示他們可以進攻，光谷遲了一步，從飯綱背後繞到了中路，開始預備應對攔網被擊球的情況。

京介這會兒為了應對在場地右側的來球，站位和通常的自由人二傳不太一樣——他面對着右側的标志杆。

畢竟情況倉促，也許把球傳給桐生，由他處理會是最好的選擇，但京介在起跳的同時，雙手十指用力，把球往前推了出去。

“是後排二傳進攻！”及川在京介下定決心的瞬間也看出了他的動作，“木兔！佐井！”

——來不及了。

桐生和尾白都太有威懾力。桐生騙走兩個攔網，尾白騙走剩下一個，飯綱從後排起跳，将這一球死死扣在了對面半場的底線之内。

司線員向下揮旗，裁判鳴哨，記分員翻動了A隊的分數，比分來到1:1持平。

“漂亮！”飯綱雖然也愛幹淨，但是沒有佐久早那麼潔癖，這會兒笑着和跑回來的京介擊掌，“如果不是這個身高，你真的可以考慮轉職二傳了。”

京介：“……我現在才高一，說不定高中三年能長個二十厘米呢。”

飯綱：“……”

飯綱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嗯，說不定呢。”

京介：“前輩，我聽出你的意思了——不要小看未成年高中生的生長力啊！”

飯綱咳嗽了一聲，盡可能地把自己最真誠的眼神露出來：“嗯，好啊，到時候再一起打球！”

京介狐疑地看着飯綱。

飯綱正直地回視。

對于身高的怨念松弛下來。京介想着之後要和飯綱掌也交換聯系方式，之後說不定還能有機會約井闼山的全員打交流賽。

這麼一想，心情又變得好了不少，正巧裁判吹哨提醒，他趕緊挪回自己的位置：“光谷前輩，發個好球——”

“噢！”光谷充滿鬥志地回應，“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