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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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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人都去了前院。

陸炳身上的大紅喜袍褪下,着一身白色錦袍,面色如常。徐階則貼在他的身後站着,臉上的潮紅沒有完全退卻,他抓了抓自己的衣服,仿佛裡面落進去了什麼東西。

館竹有些好奇,徐階好像想要往陸炳的身後縮,館竹打量的目光隻看了一眼,便與他們一起匆匆向張平道别,趕往城門口。

遠遠的,看到他們三個趕過來,張遙從馬車跳下來,吐了含在口中的狗尾巴草,道:“快快快,再磨蹭孩子都生出來了!”

幾人上了馬車,快馬加鞭趕往仙都十裡亭。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張府亂翻了天,府裡的下人到處找不到新郎官,張平一面派人私下裡尋找,一面應付酒席。不多久,丫鬟發現洞房裡的新娘消失,隻餘下扔在地上,一片狼藉的新娘服。

一時,張府亂成一鍋粥。

馬車上,館竹和張遙坐在外面的甲闆上,馬車内坐着徐階和陸炳。

徐階的面色又紅了起來,攥了攥前襟,面色微愠。

陸炳眉梢微挑,朝他靠了靠,攬住他的肩道:“子升何故坐的離我如此遠?”

徐階臉蹭的一下又紅了,他想到自己裡面貼身穿的紅肚兜,氣不打一處來,直哼哼也不出聲,臉轉向别處。

“下次記得我們是何關系,還不記得,就不隻是穿了件肚兜了。”陸炳的臉湊到他的耳畔,修長的手臂攬住他的肩臂,強勁霸道的力道帶他入懷,嘴唇貼上他的耳朵,不帶情.欲的輕輕一吻。

“是你自己,在我爹娘墳前,說我們是摯友,且發誓……”徐階頓時覺得委屈,小聲嘟囔道。

陸炳高挺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尖,磁性嗓音敲打着他的耳膜,道:“此摯友非彼摯友,你當知我意有所指。”

馬車出城門外,進入一片樹林,一路颠簸,趕到仙都十裡亭。

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一片血紅。天色很快就暗下來了,葡萄色的黃昏,紫色的黃昏,籠罩在仙都十裡亭和亭前的馬車上。馬兒噴着粗重鼻息,時不時的擡起頭來,又低下去,咀嚼地上的青草。

太陽是榨過汁的葡萄紫,夾雜着勃艮第紅,給大地蓋上一層朦胧的紫紗。

張遙從馬車上跳下來,三步并兩步走到亭子裡,李又仙正立于亭中向他看去。

徐階剛掀開馬車的簾子,便注意到亭中的少年,明明身着粗布麻衣,他一晃眼竟然從那亭中少年的身上看出遺世獨立的缥缈仙氣,飄飄欲仙似下一秒便要飛升而去,他下意識地,不着痕迹的皺了皺眉頭。

“仙兒!”張遙為了溜出張府,換了下人的粗布衣裳,渾身抹的髒兮兮,就連臉都被鍋底灰染成了碳黑色。

他興奮的咧嘴笑着看向李又仙,牙齒在黑色臉蛋的映襯下顯得又白又亮。

他撲到亭子中,便對着李又仙抱個滿懷,兩人在亭子下熱烈激吻起來。

太陽的尾巴沒入地平線,天上蒙的一層薄紫紗漸變成深黑紫,夜空中,幾顆一閃一閃的星星像調皮搗蛋偷溜出來的孩子好奇的遙望着大地,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

李又仙整個人依偎在張遙的懷裡,閉上眼睛,踮起腳尖,對着他的唇索吻,兩人忘我的接吻如入無人之境。

徐階和陸炳站在亭外馬車旁,而館竹站在亭下沈煉的身旁,離張遙和李又仙最近,近距離的可以清晰觀察到張遙和李又仙的舌頭,向對方口舌探去的動作,然後兩人唇舌緊緊纏綿在一起。

館竹是成長至今連手都沒有牽過小處男一枚,更别提現場觀看這麼勁爆的親吻過程,一會工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他的臉上來了,他的臉爆紅,像是紅椒汁暈在了蜜色的臉蛋上,熱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燙手。

館竹舌頭像打了結,轉頭看向沈煉,見沈煉面無表情,張開的嘴,欲言又止。

他們連夜趕路,乘馬車趕往延平府。

夜,寂靜的密林在墨染的帷幕前伸出張牙舞爪的獠牙,除了深林裡的夜行動物,一切都安睡了。

馬車在寂靜無聲的世界裡,滾動着疾行的車轱辘,發出車輪滾滾的聲音,如空中滾滾雷鳴驚動着林子裡的飛禽走獸。

李又仙和張遙,徐階和陸炳坐在馬車内,而沈煉和館竹坐在外面的甲闆上。

李又仙側坐在張遙的腿上,整個人挂在他的身上。黑暗中,他那流露着難以描繪其風韻的鵝蛋臉上,嵌着兩隻烏黑的大眼睛,浸染着霧蒙蒙的水汽。兩道彎彎細長的眉毛,純淨得猶如人工畫就的一般,眼睛上蓋着濃密的睫毛,細巧而挺直的鼻子透出股靈氣,鼻翼微鼓,像是對情.欲.生活的強烈渴望,惹人憐愛。

若此時天光乍洩,定然别是一般旖旎風景。

他的眼神迷離,紅嫩的嘴唇微張,摟住張遙的脖子便對準他的嘴唇貼上去。而張遙的手放在他的背上,另一隻手放在他的大腿上,隔着薄薄的粗布麻衣,兩個人貼在一起又開始親了起來。

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徐階和陸炳坐在對面,朦朦胧胧中,能看到他們模糊的動作。

馬車進入平坦的路段,車輪滾滾發出微小的噪音,車上安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張遙和李又仙衣物間摩擦的悉悉索索、粗重的呼吸在車上格外明顯,伴随着張遙口齒吮吸的鼻音,和李又仙時不時發出的嬌喘萦繞在車間。

縱然徐階努力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此時也有點繃不住了。聽覺比視覺盛宴更具有沖擊力,有力的敲擊着他的耳膜。徐階總是回想起陸炳抱着他,貼上他的唇,最後定格在傍晚時,在張府的洞房内,他哭着向陸炳求饒,最後被換了紅肚兜的羞恥畫面。那紅肚兜現在還貼身穿在他的身上,輕輕覆在皮膚上,被紅肚兜覆蓋的那塊皮膚,漸漸發燙變的灼熱起來,他的臉上又被染上兩片飛霞。

他微微側着身子,怕被身旁的陸炳察覺出異樣。

車上的動靜越來越大,特别是李又仙的嬌聲連連,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荷爾蒙氣息。

徐階真心懷疑他們要在馬車上野合。

他在心裡偷偷罵了句:“冊那!”

沒想到他罵出了聲,伴随着張遙李又仙唇瓣分離最後一聲“啵”響,回蕩在馬車裡。

張遙像是察覺到面前還坐着的兩個人,躲避李又仙再次貼過來的唇瓣,壓下心頭欲.火,道:“行了行了!仙兒!我們……我們到了延平再繼續……”他偷偷瞄了一眼對面散發着羅刹氣息的兩尊大佛,輕“咳”了一下。

李又仙歪着頭,軟趴趴的靠在張遙的肩上,語氣有些幽怨,嗓音軟軟糯糯,無奈道:“好吧,那你要好好補償奴家。”

話一出口,徐階被“奴家”再一次驚到,“奴家”乃女子表示謙虛的自稱。他微微忍着不适,挑了挑眉,沒想到張遙好這口。

說完,李又仙也沒有從張遙的身上下來,而是繼續坐在他的腿上,這個姿勢徐階再熟悉不過,冊那,上次從延平回松江,他不就是這麼被迫坐在陸炳的腿上回去的嗎?

“那個,仙兒,我來介紹一下。”張遙貼在李又仙耳畔,溫柔至極的在他耳邊道:“這次幫忙把你贖出來的幾位朋友,面前的兩位,一位是延平府推官徐階,另一位是隸屬錦衣衛千戶陸炳,把你從南苑贖出來的也是錦衣衛武官沈煉。”

李又仙聽到幾位官職,聽到“錦衣衛”,并沒有露出誠惶誠恐的神色,反倒輕笑,輕佻的言了聲謝,然後從張遙身上站起來,看向徐階陸炳在黑暗中的剪影,擠到徐階身旁,目光囧囧發着亮光,在徐階的側臉上來回逡巡,興緻勃勃的貼在他的耳畔道:“讓奴家來猜猜,哪個是徐大人,哪個是陸千戶。”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徐階的脖頸,癢癢的,道:“奴家猜,你是徐大人。”

陸炳自從張遙出現,心情便降至冰點,眼下,他身上的寒氣更甚,臉黑的像塊焦炭,與濃郁的夜色融為一體。

“哎呀,千戶生氣了。”李又仙探出頭隔着徐階看了一眼陸炳,接着縮回來轉向徐階,問道:“徐大人,你也不喜歡奴家嗎?”他的眼睛眨了眨,故作天真,恍然大悟般又吃驚,勾起嘴角,眯起眼睛笑了笑歪頭道:“還是說,徐大人,你喜歡陸千戶?”

徐階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薄唇抿成一條縫,心像是漏了一個節拍,呼吸一窒。

陸炳警覺的察覺到徐階的變化,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側臉,身上的寒氣降了不少。

李又仙玩味的觀察兩人間微妙的變化。

“仙兒!”張遙看着對面詭異的氣氛,阻止道:“瞎說什麼胡話?過來!到我身邊來坐着,不擠嗎?”

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籠罩着銀灰色的輕紗。這時,萬籁懼寂,突然有了一聲鳥叫,劃破了這寂靜。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

馬車停在一片林子裡,晨光透過密林在馬車車頂上投下斑駁的光斑。甲闆上,館竹緊緊抱住沈煉,下巴擱在沈煉的肩膀上,嘴巴微張,哈喇子直流,像是夢到了極盡香甜美好之事,吃吃笑出聲,在夢中呓語。

徐階靠在陸炳肩頭,他的睫毛顫了顫,然後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對面,蜷縮在張遙懷裡的李又仙。

細把冰姿比玉膚,徐階看着李又仙的睡顔,現在腦海中隻能浮現這麼一句話。從第一次見到李又仙,他便覺得他的身上有股濃重的違和感,現在看着他熟睡的姿态,他終于明白了,不開口說話的李又仙真真應了他名字裡的“仙”字,如同谪仙下凡,讓人不敢驚擾。隻是他的形象看起來冰清玉潔,做出的行為卻低俗大膽,昨日若不是他出聲,他真的懷疑李又仙要在車上當着他和陸炳的面與張遙雲雨。

他擡起眼梢打量雙目緊閉的陸炳,輕輕的把腦袋從他的肩上挪下來,頭剛擡起些微,陸炳伸手将他的腦袋按了回去。

徐階頗為無奈的頭靠在陸炳的肩上,怕吵醒對面的兩個人,輕聲問道:“什麼時候醒的。”

“你偷看我,想偷親我又不敢親的時候。”徐階的頭靠在陸炳的肩上,耳朵離他的臉極近,此時他說出的話像貼在徐階耳朵上言語似的。

“我何時……”徐階企圖狡辯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懶得跟陸炳逞口舌之快。

“被我說中了,什麼時候大大方方的接受我。”陸炳側過頭,對着徐階的發頂輕輕一吻。

徐階察覺他的小動作,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不知不覺的,在迷迷糊糊間又睡了過去。

麗水馬府,馬小姐于閨房内的塌上,在一屋子的迷惑眼光中醒來後,于一屋子的熙熙攘攘的吵鬧中明白發生了什麼。

一時,她的閨房如街頭菜市般喧鬧。

她面色平和的打發了房間裡的所有人,眼眶裡的瞳仁黑亮,此時卻露出絕望的悲戚,面色發白。

丫鬟翠兒站在床邊,見馬小姐憔悴的樣子,眼淚在眼眶裡團團轉,安慰道:“小姐,老爺夫人定會為你讨個公道,你……”

“你也出去!”馬小姐閉上眼,用柔和的音色發出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是”翠兒顫顫巍巍閉上了嘴巴,從房間退出去。

“張遙,你好狠的心。”待翠兒出去,馬小姐的淚水從眼眶裡決堤湧出。她一面淚水漣漣,一面從房間裡的木箱中拿出一條大紅絲綢喜帶,踩上凳子,将紅絲綢抛于梁上,顫抖着雙手将紅絲綢打了個死結。

她淚如雨下,豆大的淚珠滴在手裡的紅菱布上,泣不成聲,嗚嗚咽咽斷斷續續的道:“爹,娘……對……對不起……女兒……女兒來世……”

她将自己的脖子套在紅絲綢裡,閉上眼,眼角的淚珠滾下,心碎道:“來世……再報養育之恩。”

說完,不帶留戀的踢倒凳子,懸于梁上,一番窒息掙紮過後,雙手雙腳自然的垂下,面色也由漲紅慢慢變得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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