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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清明時節雨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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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炳說完,俯身對着徐階的嘴唇貼了上去,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他,霸道的舌頭侵占徐階的口腔,他輾轉厮磨尋找出口,完全被陸炳的氣勢所震懾。徐階一開始處于被侵占的地位,嘴裡是陸炳男性霸道的味道,濃濃的占有欲通過唇舌柔韌而又猛烈的攻勢傳達過來。

陸炳放開徐階的臉,按住他的後腦勺,加重手上的力量。

徐階以進為退,企圖反攻,配合他的動作,将手環上他的腰。徐階自動張開嘴,兩個人舌尖你來我往互相搜刮。

徐階在唇舌來往中胸口漸漸發熱發燙,丹田隐隐作痛,心髒也很奇怪,詭異的狂跳不止。

時間仿佛靜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與躁動通過雙方唇角的銀液牽扯洩露出來,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徐階渾身脫力,靠在陸炳的身上,他躲避想結束這個吻,推搡陸炳的舌頭,結果陸炳愈發激動,兩人越演越烈。

徐階感覺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又忍不住迎合陸炳的唇舌,兩個人在對方的唇上舔咬吮吸,甜膩的氣息彌漫整個馬車。

空氣中響起令人羞愧的聲音,徐階卻覺得自己越來越興奮。

最後,陸炳面色發青的停了下來,徐階迎着他的唇,雙眼迷離的迎上去。

陸炳偏過頭。

“怎麼了?”徐階清醒了些,面色羞紅起來,他剛剛竟然在索吻。

“咳”陸炳清了一下嗓子,聲音沙啞,面色微囧道:“再繼續,我會忍不住。”

就像兩片榴花瓣突然飛貼到徐階的臉頰上似的,他兩頰排紅了,微囧。

“以前倒沒發現,你如此容易臉紅。”陸炳雙眼閃爍奇異的光,道:“紅撲撲,好看。”

這一句話說的徐階心窩一緊,全身發麻,臉越發燙了起來,明明正值春季,馬車裡卻像處在盛夏,令人喘不過氣來。

人生如此短暫,倒不如憑自己的心意,肆意妄為一回。

他們在徐府逗留一日,第二日便原路返回,向延平府出發。

馬車沿馱運商道經處州府轄麗水時,徐階一行人受當地知府邀請,參加麗水知縣張平兒子張遙的婚宴。

徐階的父親徐黼曾官至浙江麗水縣丞,為張縣令之輔佐,同張平交好,幼時徐階與張平之子張遙關系甚笃,竹馬之誼情深。回鄉掃墓的時候,時間緊,徐階途經麗水,卻并未停留直接快馬加鞭返鄉。現今,時間還算充裕,返回延平的歸程中,他特地拜訪了張府,巧逢張遙大婚。

于情理說,清明節前後辦婚禮并不适宜,卻也不是不可以。

自徐黼去世,張平再沒見過徐階,這次相見,兩人倍感親切,像是見到流落在外的親人。張平熱心布置了酒席招待,将他們安置在自己的府上居住。

張府稱不上大富之家,卻也算小富安康,一進院落隔牆和南側的倒座房以及兩側的屏門圍合成外院,二進院的隔牆和正房、東西廂房圍合成内院。

張遙住在内院東廂房,徐階和陸炳等人被安置在西廂房。

張平親自帶他們到西廂房,盡地主之誼。

房間内幹淨整潔,正中擺放了圓形梨花木桌,桌上鋪了錦繡桌布。往裡走,是内室隔間,設置了輕紗幔帳,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清新脫俗的熏香,坐在這樣的房間裡,心境也豁然開朗,愉悅起來。

待張平前腳走,張遙後腳就過來了。

張遙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鬓環。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系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磕瓜頭朝樣皂靴,手中執一把折疊紙西川扇子,時不時的扇着風,大步走進來。

甫一見着徐階,便對他熱情相擁了起來,對于張遙的做派,徐階館竹早就習慣了,徐階熱情的擁抱回去。

陸炳藏在袖子裡的手握緊了拳頭,面若冰霜,冷冷地看着這位擁抱徐階的陌生男子。

張遙松開徐階,察覺到陸炳的視線,驚呼起來,道:“呦~這誰呀?你朋友啊?”張遙看向徐階問道:“瞅瞅他什麼眼神啊,仿佛我欠他銀兩!”

“我介紹一下”徐階熱情的把張遙拉到陸炳跟前對他道:“這是我竹馬,張遙。”然後又對張遙道:“張遙,這是我……”他停頓了一下,道:“摯友,陸炳,隸屬錦衣衛千戶。”

一聽錦衣衛,張遙收起點吊兒郎當的态度,道:“呷,原來是錦衣衛,也不穿官服。失敬失敬,既然是階兒摯友,那大家都是朋友!”說着,張遙便要對陸炳勾肩搭背。

陸炳一個反擒拿手,将張遙伸過來的爪子扭到他身後,張遙扭曲着身子直呼痛。

“知道痛,就不要把爪子随随便便搭在别人的肩上。”陸炳冷言冷語,輕哼一聲,松開他的手。

“嘶——”張遙捏着自己已經沒有知覺的右手,痛呼控訴道:“痛死我了!我的手不會廢了吧!”

徐階忙站在中間,轉移話題打圓場,道:“聽伯父講,明日你便要成親了,恭喜恭喜!”

張遙聽到“成親”二字,方才還燦爛的笑臉漸漸變的陰翳,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裡迸發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扭頭轉身走到圓桌旁,屁股“嚯”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徐階看見他的表情變化,心中有疑慮,并沒有立即發問,調笑着取笑道:“怎麼還同幼時一樣,陰晴不定的,怎麼了,又誰惹你了?”

說完,輕輕推了推張遙的肩膀。

張遙見到徐階姣好的白皙臉龐上露出阿順取容的姿态,眉眼漸漸展開道:“還不是我爹,逼我成親!”

“啊”徐階煞有介事的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秘密,狡黠的眼睛三眨兩轉悠眼神,吃驚的問道:“自古媒妁之言,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莫不是阿遙你有心上人了?”

張遙默不作聲。

徐階便知.八.九.不離十,他忙在他旁邊坐下,眼睛裡散發着好奇的光芒,直勾勾的看着張遙。,道:“快給我說說,看上哪家姑娘了。”

陸炳一臉陰翳的站在他們的身後,眼神似刀鋒,“嗖嗖”的對着徐階的後腦勺直射。

張遙思索片刻,方道:“不是良家。”

徐階明白為什麼張平那麼着急幫他操辦婚禮了。

“咳”張遙輕咳了一下,眼神堅定道:“明日我便能湊足銀兩,幫他贖身,然後帶他遠走高飛,我不會成親的。”

徐階歎了口氣,道:“贖身需要多少銀兩?”

“兩千兩。”張遙并未擡頭道。

徐階于心中暗暗吃驚,面色變得嚴肅起來,問:“你從哪裡搞得這的多銀子?贖金這麼多,此女隻怕是頭牌,阿遙不要沖動,你有想過将她贖身後,她能跟着你過颠沛流離的苦日子嗎?”

“我們情投意合,銀兩我明日便能湊足。我心意已定,隻是到時候恐怕需要階兒相助一番。”張遙擡起頭,看向徐階道。

“哎,罷了罷了,你都如此說了,我定然會幫你的。隻是你需将你的計劃同我講一遍。”徐階無力的擺擺手,示意自己妥協幫忙。

“我初步計劃如此:馬家小姐隻要與我拜過堂成了親,便是我張遙名義上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我是浪迹天涯,還是四海為家,她都會留在張府等我歸來。”

他惆怅的搖了搖頭,接着道:“隻會害了一位無辜的女子。”

“張某”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深邃,道:“張某不想害了馬家小姐,所以,認真思慮一番後,覺得幹脆不要讓馬家小姐進張家門拜堂!”

他語氣變的堅定起來道:“婚禮那天,我會找人用迷藥迷暈馬小姐,給你準備一套婚服,你穿上提前躲在馬小姐閨房外,然後頂替馬小姐上花轎。我再找人幫我替仙兒贖身,我們假裝拜堂後,進入洞房内,之後你脫下衣服直接從張府告辭。而我,自有法子從張府裡溜出來。等我爹發現媳婦兒子都沒了,隻剩下衣服的時候,定會去馬家。此時馬家小姐會說她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并未拜過堂。我爹應該便會知道發生了什麼,此舉定會對馬小姐名聲有影響,”

他拿起桌上的一杯涼茶呷了一口,接着道:“但我也是無可奈何,我已盡力!”

“何必讓子升代替馬小姐與你成親,這件事交給我,陸某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将馬小姐從花轎上換下來,且将馬小姐安置回閨房的床上。”陸炳的的聲音很冷咧,如同千年寒冰,陰翳的臉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你要着新娘服假扮馬小姐嗎?”徐階看到陸炳的臉讪讪的問道。

陸炳并未看他,也不回答。

徐階便知他生氣了,卻不知為何生氣。

徐階并未追問,心裡還在納悶陸炳為何生氣,臉卻轉向張遙,繼續問道:“你饒了一個大彎,就是不想馬小姐嫁給你,那你為何不私下去找馬小姐讓她退婚呢?”

“你怎知馬小姐想不想嫁給我?我自然找過,她哭哭啼啼的言語此生非君不嫁,你讓張遙如何?”張遙哭笑不得,打開手中的折扇,搖了搖。

“現在,你總能告訴我,你看上哪家青樓的女子了吧?”徐階撇嘴道。

“南苑,頭牌李又仙。”張遙合上手上的折扇,勾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看向徐階。

館竹的臉色變了變,偷偷跑到徐階的身後,俯身耳語道:“大人,這南苑裡面都是男妓!”

徐階微微訝然,想到個中關節,又了然。男風在明朝嘉靖年間,并不算罕見,自明正德初,内臣最為寵狎者,皆選年少俊秀内臣為之,明官吏、儒生乃至流寇、市兒皆好男色,此時,男性同性戀已經形成一種社會風氣。

南苑又作南院,此南院乃衆小官養漢之所。唐宋有官妓,明朝無官妓,在京官員,不帶家小者,飲酒時,便叫來司酒。内穿女服,外罩男衣,酒後留宿,便去了罩服,内衣紅紫,一如妓.女也。

皆因明太.祖朱元璋曾發布诏令:“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之人減一等,若官員子孫宿娼者罪亦如之。”

所以明宣宗以後,裁汰官妓,禁令更加嚴格,無論官員或讀書士子,凡有宿娼的,或稍有邪行,輕則貶谪,重則加以褫革,永不錄用。

也就是說官員不準嫖妓,于是那些在京師當官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帶家眷的百官,隻好鑽法律的空子,不敢上青樓,隻好下南院了,正如水路走不通,隻好走旱路一般。

于是,男風在明朝漸漸成了一種社會風氣。

聽聞福建人酷重男色,無論貴賤,各以其類相結。

隻是男風雖常見,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徐階從未見過有人為了與男子私奔,逃避媒妁之言的親事。

“既然陸千戶願意幫忙,那贖仙兒的事,階兒可以幫我嗎?交于其他人,我并不放心。”張遙右手搖了搖折扇,話畢,合扇輕敲于左手。

“當然可以,隻是明日婚禮,若我不在,恐引起張伯父懷疑。不如讓這位代辦。”徐階指了指沈煉,道:“他名為沈煉,為人可靠。”

“定不辱使命!”沈煉抱拳。

“那就有勞沈兄了。”張遙看向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立于館竹身旁的七尺男兒,手持折扇抱拳回道。

“你們有想過往何方向去嗎?”徐階問道。

“我正要說此事,我們并未尋到好去處,不如,明日”他擡頭看向沈煉,陸炳,視線又轉向徐階道:“沈兄和仙兒先在仙都十裡亭等我們,我和仙兒随你們一起去延平府。隻是,陸千戶、階兒你們要來的快些,陸千戶進入洞房之後,也不要耽擱,立刻脫下衣服出洞房。然後你們說有要事急需趕回,向家父請辭即可,屆時我會備好馬車,在城門口等你們。”張遙眼睛一亮,興奮道。

“你可要想好了,延平府不比麗水富庶,那裡的生活定然沒有這裡滋潤。”徐階道。

“有仙兒在的地方,地獄便是仙府。”

張遙笑起來眼裡藏着滿滿的愛意,溫暖如春風。

徐階何時看過他這麼溫柔的笑容,不由多看了兩眼,笑道:“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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