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站在門口看熱鬧的百姓,還是在公堂上的人,大家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渝清閉上了眼睛,她在心中默默說道:“放心吧,我秦渝清以回不了現代發誓,你們的努力不會白費,科舉舞弊之事絕對不會再次上演!”
皇上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他眉頭緊鎖,眼中的怒火燃燒,正欲開口卻聽到不遠處人群再次騷動。
“報!城門口又死人了!”一位小厮連爬帶滾地跑過來,他身後跟着的人拖着一具屍體走來。
“又死人了,這怎麼回事?”
“你還不知道嗎?據說是曾經科舉舞弊的受害者過來報複了。”
“真的是造孽啊,這是死的第四具屍體了吧?”
“誰知道呢,隻要殺的都是惡人,那我就高興。”
“說到底還不是上頭默許,沒有科舉舞弊就不會發生此等慘案了。”
百姓議論的聲音再也壓不住,皇上周身的氣壓也越來越低。
都說了,好戲才剛剛開始,不下狠藥又怎麼會讓那些人退步。
又怎麼能讓便宜爹下狠心去懲治這些人呢?
秦渝清唇角微勾,所有的死者按照律法本就該死,她和陸景川也是按照律法行事,不算違法。
皇上看向一旁喝茶的秦渝清,雖然知道六公主不簡單,但沒想到小小年紀,心能有如此的狠。不愧是她的孩子,若清兒是男子,或許這江山可以交到她的手中。
太子要是能有秦渝清一半的心狠程度,他也不至于惆怅成這樣,可光狠心也做不了帝王。
“陛下請過目。”陸景川拿着一張紙條遞給皇上,這是他方才從屍體手中取出的,上面寫了三位學子的名字和籍貫,“死者是兵部主事祁主事。”
皇上看着紙條上的名字,立馬明白這是何意了,又是一位科舉舞弊的人。
他手指微微顫抖,他一直都知道科舉舞弊的現象,但他要制衡朝堂,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不代表他默許科舉舞弊,他立誓要做一位明君,又怎麼能讓天下學子心寒。
“陸景川、秦渝清。”皇上的氣場強大,凜然不可侵犯。
“臣在。”陸景川跪了下去。
“兒臣在。”秦渝清也跪了下來。
皇上的雙目炯炯有神,殺氣彌漫讓人不寒而栗,他冷聲道:“若是發現科舉舞弊嫌疑,當斬,不必通報朕。”
“這是朕,給你們的權力!”
皇上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裂開,若不是北方的戰事和南方的天災,他就早想要清理掉這群雜碎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就讓朝堂一舉洗牌!
他被大臣唾罵,但他絕對不能讓百姓失望!
一時間京城風雨飄渺,而科舉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留給秦渝清的時間不多了。
一處官員的宅院中,秦渝清高坐正堂之上,一手捧着書,一手喝着茶水。
“六公主饒命啊!臣從未做過科舉舞弊之事,還望六公主明鑒!”
秦渝清沒有擡頭,指了指坐在側邊的陸景川,随後抿了一口茶。
官員秒懂,哭喊着:“小陸将軍明鑒,小的一家為人清白正直,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官員跪着在陸景川的腳邊,狼狽地說道。
陸景川木着臉,從懷中掏出一份卷軸,将這位官員的所作所為一一念出,詳細到某時某刻。
官員的臉逐漸白起來,他癱坐在地上,嘴中不斷地說道:“完了,都完了。”
等陸景川念完,秦渝清将手中的茶水放在一邊,擡起頭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官員突然想到了什麼,十分狗腿子地上前,谄媚地跪在地上從懷中掏出十幾張銀票,遞給秦渝清道:“六公主,這是一點敬意,過幾日還會有一筆更大的。”
“哦?這麼上道?”秦渝清伸出手拿走銀票,細數了一下笑出聲來,“陸景川,你看到沒有,還挺多的。”
官員看到秦渝清笑了,他也賠着笑臉,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不多不多,小小心意,還望六公主别嫌棄。”
陸景川搖了搖頭,這位官員沒有看出來,但他看出來了,秦渝清這是真的生氣了。
“陸景川你說賄/賂,能判多久?”秦渝清吹着手中的銀票笑着說道。
“少者關牢五年,多者當斬。”
聽着陸景川的話,官員臉上的笑容僵在原地,他害怕地抓着秦渝清的衣服道:“六公主,小的錯了,小的一時鬼迷心竅,還望六公主開恩。”
“開恩?那這些被科舉替考的人,你可想到過他們?”秦渝清嘲諷地說道。
“六公主,小的真的知道錯了,小的隻不過是一時的......”這位官員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景川冷着臉動手。
“聒噪。”秦渝清看着衣角上的血迹,她無奈地搖頭,輕“啧”一聲道,“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