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幾位日後将處于風波中的皇子的回答,确實他們都并沒有動手的時機,但樸清河不會在這件事上對她撒謊。
秦渝清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點着腿上的毯子,她再次回想着系統傳輸的劇情,思索着其他可能性。
難不成還有私生子?
就在秦渝清思考之際,陳一筠伸出手指向自己,接着便聽到他驚世駭俗的言論:“是六公主讓我刺殺她自己的,她說這樣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她渴求被人關注。”
“?”
“什麼東西?誰刺殺誰?”
“不是?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許是秦渝清的困惑三連,引得大殿中不少人低聲淺笑。
“六妹妹,這位三年前的科舉狀元,說你策劃刺殺自己呢。”這次輪到秦沁沁不嫌事大,她走到秦渝清身上,忍不住再次笑出聲。
“四姐姐!”秦渝清還沒說什麼,就聽到陳一筠旄頭一轉,指向秦沁沁說道。
“我記錯了,是四公主秦沁沁,她嫉妒所有公主,所以讓我刺殺。”
“輪到你了,四姐姐。”
人的笑容是不會消失的,隻會轉移到其他人臉上。
秦渝清算是看明白了,這陳一筠就是在亂咬,不知道他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
“夠了,拖下去關入天牢,三日後問斬。”皇上出聲結束這場鬧劇。
可誰知道,陳一筠突然掙脫控制,他猛地沖到懸崖的護欄邊看向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科舉是天下學子的,是不做任何限制的,是不管男子還是女子都可參加的!”
他的眼眸比任何一刻都要明亮,他高聲看向皇上說道:“我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實我今日來,隻為一件事。”
“何事?讓你不惜大鬧一場。”皇上攔住侍衛,他出聲詢問道。
“回禀陛下,這三年期的清山論确實不是我所寫的,但絕對不是抄襲作弊而來的!”陳一筠的眼角溢出血淚,他看向遠方說道,“我想讓世上的人都知道,清山論是我亡妻,陳甯所寫的!”
“當時她彌留之際,坐在庭院中,寫下這篇清山論,她說若她是男子該有多好。”
所有人震驚地看向陳一筠,甚至不少大臣在低聲呢喃。
“這不可能吧?”
“女子怎麼可能寫出此等佳作?”
“肯定是假的,就是不承認科舉抄襲罷了。”
“求學、入仕途、做人、做官。”陳一筠聲音泣血,在大殿中回蕩,“為何科舉要劃分三六九等,為何科舉要對學子限制,為何學子隻能是子?”
“我恨這天下不公,我恨科舉舞弊,我恨女子不可入仕。”陳一筠跨出欄杆,“可偏偏,我是男子啊!可偏偏我能科考,是我錯付她的期待。”
陳一筠的生命或許是灰暗的,他承載着亡妻的期盼,世人沒機會知道,他将亡妻的清山論寫于紙上是什麼心情。
但此時此刻,他雖然是折翼的鳥兒,但他也為攀登上大樹努力過,或許他終将失敗,可他努力過。
最後一刻,他将爆發燦爛的光芒,無愧地去見他的亡妻。
大殿中一陣寂靜,所有人沒想到事情最終會發展成這樣。
“來人,厚葬他們夫妻二人。”皇上看着底下黃色中一點血紅色,“諸位愛卿,對于科舉狀元陳一筠所言的女子入科舉,有何看法?”
所有大臣面面相觑,不少人依舊堅持看法,認為女子就是不可入仕途。
“臣以為,規矩不可廢。”一位老人家走出來,一闆一眼地說道,“且清山論之事僅為陳一筠一面之詞。”
“除了郭愛卿,還有人要說什麼?”
郭允,禮部尚書郭大人,主掌禮部所有事宜,原書中是出了名的老頑固,就連他所寫的文章也頗有固步自封的意味。
隻要說服他,看來科舉便沒問題了。
“臣有本啟奏。”陸父突然站出來,他在陸景川的攙扶下走出來,“臣以為,陳一筠所言極是,科舉就應是公平公正,而天下的學子應是廣義而非狹義。”
有了陸父和郭大人兩個的起頭,不少人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不過大多數支持的是郭尚書。
而陸父的身後站着的,大部分都是武将,這一刻文武的分界線明晰了。
“你們一群武将,能懂什麼是文學嗎!”不知道是哪個人開的頭。
“我們是不懂,但我們明白,才學驚世除了男子,亦可有女子。”一位較為年輕的小武将站出來,她頭發簡單地束起,“女子都可上戰場,為何女子不可參與科舉,步入仕途!”
沈言青,和四皇子秦雲宸一般,是原書中着墨不多的角色。
但她是一位天賜良将,從小便有很高的武學天賦,對于帶兵打仗更是一點就通,年紀輕輕便能獨守南方邊境。
她用硬功夫告訴所有人,女子也可帶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