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之前女娲娘娘說的我父母的事,我生來就沒有見過我父親,對母親的印象也很單薄,我不告訴你們,單純覺得沒有必要,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曾經說過,自己有一個出身于禽鳥一族的兄長,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
“但我沒有說的是,巫妖大戰後,阿兄接納了後土部落剩下的老弱病殘們的投奔,同他們一起尋到了輪回之境,在那裡建立了地府。”
“所以我是在輪回之境長大的。”
冥河和光目突然聽到這樣一番話,都不由得有些發懵,還是事不關己的小白最先反應過來:“那你一定能帶我們找到輪回之境咯。”
靈夭忙不疊地點頭:“當然當然,我把這事說出來,就是想帶你們回去的。”
終于,冥河慢半拍地縷清楚了靈夭剛剛說的話,當下最關心的果然不是已經得到承諾的輪回之境的下落,而是:“你為什麼要騙我,們?”
靈夭擡起頭,試圖從元屠姑娘冷若冰霜的臉上看到一點暖意,卻一無所獲,有些灰心與擔憂,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實話:“是我錯啦。”
“剛認識時,我不知你們的性情,也不知道你們尋找輪回之境的原因,就以小妖之心度仙子之腹,擔心你們圖謀不軌,不敢據實以告。”
“後來,後來我就是尋不到開口的緣由,也怕你們因我的隐瞞而動怒,不認我這個朋友了,一直拖着坦白這件事,越拖越不敢說。”
冥河面對皎皎總是容易心軟的,她很能感同身受,因為她對幽冥血海也是長存想要保衛家園的心,也因為她現在都不敢跟大家說自己的真名。
是以她聽完皎皎的解釋,就不怎麼生氣了。
倒是向來脾氣溫和的光目怒氣難消:“初識之時,有防備之心,我不怪你,就像我最開始也未曾對你們坦白師門。”
“但我一直以為,我們是能互相托付後背的同道好友,沒想到相識一場,你對我們竟這樣的信任都沒有,那如今又是為何不再隐瞞了呢?”
好在小白還是看不得小靈夭這般可憐兮兮的樣子,跳回光目懷裡幫忙哄着:“何必計較這麼多呢?誰又能事事坦蕩?你就沒有什麼難言之隐?”
“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凡事呐,都得往好處想。至少現在有了小靈夭的指路,我們的前面不再是一片辨不出方向的大霧了。”
靈夭也在一旁見縫插針地保證:“我聽聞西方教有佛曾言:‘若人有過,自解知非,改惡行善,罪自消滅’,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發誓,今後一定痛改前非,絕對不會再有這種刻意隐瞞重要信息之事。”
光目聞言又覺得自己有些咄咄逼妖,不太好意思:“倒也沒發誓這麼嚴重,我若再斤斤計較下去,倒好像讓你不敢直言的隐憂成真了似的。”
她有心緩和氣氛,岔開了話題:“沒想到靈夭道友對我西方教的道與理也有所涉獵?”
靈夭慚愧道:“涉獵不敢當,不過是在大人之堂時道聽途說過一些隻言片語,借花獻佛地引用了一番,見笑了。”
冥河見光目重展笑顔,和皎皎的交談恢複了從前的态度,才又喚出了元屠劍,準備帶着大家再度啟程:“那就請皎皎帶路,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