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津島英治打開門扉的瞬間,月亮被雲層吞下。
他停留在菊紋地磚上,黑色的影子在宮燈明交彙處像煙花般蔓延,他活動一下關節,骨骼發出啪啪的聲響。
“真好啊!”我可是将要得到最高榮譽的男人,心髒深處翻湧着血腥的興奮。
津島英治手指顫抖,。
津島英治知道他現在的計劃帶不來任何附加價值。
為殺死一個沒有權利的高層傀儡帶不來利益,甚至會對自己的後續計劃産生巨大的威脅,可他放任自己沉浸于這種失控的興奮中。
千金難買爺高興,老子樂意。
那是得到渴望已久禮物的興奮,那是完成人生理想的高興,那是死而無憾的欣慰。
“咱們老百姓,真啊!真高興。”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扭曲的弧度。
一直濕漉漉蔫哒哒的津島英治在這一瞬間重生,他深吸一口氣,腐朽衰敗的空氣,讓他感到清醒。
砰!
門被踹開,津島英治在不被人注意的時候,扭了扭自己的腳腕,用力太大了,腳疼。
不過為了自己的風度,津島英治扯了扯嘴角,在心裡暗罵。
“嘶哈!腳真的疼,霓虹天皇,我真是為你付出了太多。到了你們的黃泉彼岸,可要好好的感謝我!”
津島英治腳跟着地,大拇指是真疼。
如果霓虹天王能聽到津島英治的心聲,恐怕要氣的吐血。
合着你炸我的家,殺我的人,攪亂我的國家,我還得感謝你,你臉咋這麼大?給你一拳你要不要。
可惜,他聽不到,不然,得氣死。
典侍手中茶杓折斷。
砰!
空氣中一股抹茶粉的苦澀味道。
津島英治走進大門,突然打了個噴嚏,但他的語氣輕快,“唔,阿嚏。你們還挺好客,我這還沒來呢,就準備好了抹茶,聽說你們的抹茶是最高的待客禮儀 ,不用那麼客氣。
我是最終帶你們步入彼岸的人,都不用這麼客氣,一個個來。”
津島英治感受到荒誕的幽默感,到這個時候這群人還在恪守禮儀
在皇居外苑發生爆炸的時候,這群裡沒有絲毫的驚慌,因為他們不相信真的有人敢冒天下大不韪來殺刺殺天皇。
找死,也沒有找這麼徹底的!
可是砰的一聲,他們的世界觀炸的粉碎,死神來了!
不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有人這麼瘋。
他們都睜大眼睛,嘴巴無法閉上。
這才是真正的瘋子吧。
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
讓這樣的瘋子惦記上。
哒哒哒!
皮鞋踏在地面上的聲響,在這個寂靜的環境中傳的很遠。
津島英治踏過抹茶粉組成的綠霧,嘴角瘋狂上揚。
腳底踏過菊紋地磚,耳邊響起刺耳的驚呼聲,“敵襲!敵襲!”
這聲尖叫如同異常的大提琴C調,身後的侍衛官一同掀翻案幾,“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們這群謀逆罪,在找死!”
津島英治沒有管這些人大呼小叫,步履輕緩,帶着殘忍的愉樂,“皇居都被我炸的細碎。你說我是來幹什麼的?你們到底是沒把我放在眼裡?還是沒把你們的霓虹天皇放在眼裡?爆炸都發生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還留在這裡,啧啧,你們不行呀!”
侍衛仿佛是一群被老鷹盯住的鳥群,玻璃上映照出驚慌失措的臉龐。
在直面boss的路上總是要殺一些精英小怪。
這都是傳統節目了。
不過,
也挺有趣。
想要品嘗最後的美味,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第一名侍衛擡起槍,條野采菊沿着槍械滑軌切入對方虎口,“别真的當我不存在呀,老大好好玩,剩下的有我。”
刀刃與槍管蹦出火花,在暗夜中劃出死亡弧度。
“第一個。”津島英治低聲報數。
條野采菊手腕擰斷對方頸椎,随即右手接住墜落的槍,槍托砸在第二個近衛的喉結。
“第二個!”
喉骨碎裂的"咔嚓"聲掩蓋第三名護衛的慘叫。
“第三個!”
唰的一下!
侍衛長看着自己平切的腕骨,斷掌緊握着槍管,慘叫聲回蕩在這個空間中。
“第四個!”
第五名護衛的血液如梅花般噴濺在天花闆上。
條野采菊側身避開第六個人的軍刀,刀刃劈入梁柱帶起木屑。
條野采菊閃到他的身後,開槍射擊,子彈貫穿近衛的腋下三寸,這個角度可以貫穿肋骨,直達心髒。
津島英治急迫開口,“給我留下幾個。”
條野采菊看到老大固執的眼神,無奈退回一步。
"二十三秒,七人。"津島英治躲避噴灑的鮮血,"西南角還有兩個。"
津島匕首輕甩,無數的鋼琴絲飛舞。名貴的硯台摔落在地,墨汁鮮血彙集,如同這片坍塌的皇居。
藤原侍衛長的身體墜落,津島英治手中的匕首幹脆利索的劃破他的喉嚨。
隻留下絕望的瞳孔。
"九人。"津島英治腳跟狠狠踩在偷襲之人的頭發上,"這位擁有的力量……好弱啊!"
“第十個!”津島英治的聲音仿佛惡魔低語,帶着說不清的血腥。
沖上來的侍衛,被這樣幹脆利索的殺戮,激起無邊的恐懼,他們連連扣動扳機,子彈與木屑相伴灑落一地。
津島英治在槍響的0.4秒側身躲避,火光擦着他的頭皮而去。
他不斷後仰,手中的匕橫向貫穿對方的喉嚨,切開攻擊之人的氣管。
"好可惜,隻差一點,便可以殺死我。"他甩掉刀上的血液,“這次是你輸了。"
砰!
炸彈的火光将津島英治逼退,他翻滾到青銅香爐後。高溫彈頭貫穿金屬爐壁,在牆壁上留下一道燒焦的彈痕怕,津島英治嗅到了硝煙的氣息。
"三十六人。"
津島踹翻香爐,翻騰的煙霧幹擾所有人的視線。津島英治在灰煙中前進,匕首精準刺爆破手的眼球,手指用力旋轉匕首,攪碎前額葉。
當津島踏過最後一名護衛的身體,心髒還在他鞋底有一下沒一下跳動。
他揉了揉用力過猛的手腕,袖口染成紅色,最外面染上動脈血的鮮紅,中間塗抹靜脈的暗紅,最裡面是津島英治自己身上的血痂。
"四十七人。"條野采菊的手掌輕拍他手臂,"左肩五厘米,槍傷。"
津島英治這才注意自己挂了彩,剛才戰鬥很激烈,根本沒有注意到。
還好傷口不深,就當是被狗咬了。
血液劃過皮膚,滴落在地面上,暈開一朵朵紅梅。
受傷了,也好,不能再瘋下去了!
"嗚啊……"他抹去手背的血,呲牙咧嘴,"這下衣服徹底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