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英治的皮鞋踩過近衛軍的屍體,菊紋地磚上蜿蜒出長長的血痕。
"第一百二十五個。"
津島抹去虎口濺到的鮮血,薄荷糖的辛辣帶給津島英治幾分清醒。
條野采菊護衛在津島英治的身旁,防止他這位老大玩的太過冒火,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他敏銳的捕捉到不遠處又有警衛支援,眉間輕挑。
"東南角還有二十三人,這是最後一批,我去拉攔一下,不要打擾了你玩遊戲的興緻。"條野的耳蝸震動,刀尖滴落的血液染紅了地面。
血液浸染菊葉地毯上,血腥味彌漫在這個空間。
津島英治手中的匕首甩出一個刀花,“霓虹天皇,你過期了。”
空氣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現在,所有人才敢相信,男人真的僅僅沖着霓虹天皇這條命來的。
不是為了威懾,不是為了逼迫。
單單想要這條命。
霓虹天皇眼神深處驚恐無比,顫巍巍,整個人像隻沒毛的雞,“你到底是什麼人?”
津島英治眼神如同探照燈般射向霓虹天皇,“來殺你的人。”
霓虹天皇語氣哆哆嗦嗦,強制鎮定,“你到底想幹什麼,是想要錢,還是想要權?是你的家人被害,還是自身有什麼冤屈?你都可以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主。”
津島英治無聲譏笑。
肉食者鄙。
上位者都是這樣。
為了能夠長長久久的待在權利的最高處,出賣靈魂,追求利益。
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美名其曰,無毒不丈夫。
世上都是這樣的人。
每個世界都是這樣的。
他們這樣的人,無論是存在于哪一個空間中,都是罪惡的根源。
他們将時間的規則搞得一團亂。
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葬送一個國家的未來。
所以這樣的人去死吧!
津島英治輕輕搖頭,“這些我都不感興趣。不過你說的這套話術還真是熟練,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殺你?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需要答案,等你死了我會當笑話好好看。
“現在我想給你選一個死法,是一槍爆頭,是燒死,是毒死,哎呀,好多好多好難選。”津島英治越說越興奮,眼神中染上了癫狂。
不行不行,這些死法都太輕易,太簡單了。
或許隻有最痛苦的死亡才能夠讓他們明白世界的一切最終都是平等的。
傷害他人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津島英治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他隻是一個卑劣的複仇者。
他隻是用着這些人的邏輯來做自己的複仇之舉。
以前的時候,這些人強,所以他們可以肆意的欺淩那些弱小的人。
現在,津島英治比他們更強,自然可以為霓虹天皇選擇死亡之路。
霓虹天皇感受到真實的殺意,渾身一冷,身上帶着說不盡的寒意,“我……我不能死。我,我有錢,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不管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津島英治看着霓虹天皇的表情從高高在上,轉為困惑,最後定格在純粹的恐懼,笑的很開心。
津島拔出匕首,鮮血黏在靴底:"人都得死,不用害怕——"
津島英治步步緊逼,在他靠近的霓虹天皇時候。
槍聲炸響,津島英治偏頭避過子彈,他咧開嘴。
條野采菊反手擲出金屬碎片,釘穿殺手的動脈,“不知道,還有沒有後手?沒有的話,那您可是真的要死。”
霓虹天皇不斷的後退,鼻子中噴出熱氣,“救命,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木屐上露出來長着老年斑的腳趾,像隻褪毛的鹌鹑。
條野采菊感覺荒誕,這便是統治這個國家的男人,像是待宰的羔羊。
空氣中彌漫着前調迷疊香,中調杜松子,後調冷杉加膀胱失禁的氣味兒。
津島英治慌忙後退幾步。
很好,這個天皇很,很厲害。
津島英治沒被魔人吓到,面對太宰勉強保持鎮定,可是面對這位天皇,津島英治那是連連後退。
退,退,退,退,退!
你不要過來啊!
救命!
津島英治勉強保持鎮定,可他的身體離霓虹天皇八丈遠。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想用一顆子彈就結束了您的性命,可惜,隻有冷兵器才能配得上您最後的落幕。"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讓這位霓虹天皇感受到更長久的痛苦,這樣才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報複。
這一刻津島忘記了所有,沒有仇恨,沒有興奮,隻想親手結束霓虹天皇的性命。
這是對津島英治這場旅程最大的禮物,也是他苦苦追求的榮譽。
放着我來!
我還就不信了。
自己不行。
津島英治躲避地磚上的水漬,無視霓虹天皇充血的臉龐,“到了地下,好好的做個人。”
噗嗤!
這是手中的匕首刺進天皇的胸口的聲音,帶着死神般的冷酷。
血液染紅了津島英治的臉龐,現在的他像是一個殺人狂,無數猙獰的影子從他身上冒出來,帶着無邊的詭谲。
津島英治感受到肌肉層的阻力,再次用力,像是切開一塊兒凝固的脂肪,“和切開一塊死豬肉沒有什麼區别。”
刀尖在肋骨上方六厘米處滑開,津島英治調整角度再次發力,“我的刀不太快呀!沒事兒,沒事兒,不用害怕,很快就會好的。”
津島英治像是一個紳士,溫柔的安慰着被殺的受害者,可他的眼神卻很冷。
津島英治用匕首劃過肌肉纖維。
沙沙!
刀刃穿過皮膚纖維,傳來輕微的震顫,像是切開用水浸濕的蠶絲。
刀尖沿着弧度用力,血液粘濕他的手掌,刀柄在手中打滑了0.7秒。
指尖按壓匕首,現在的津島英治像是一個審判者。
噗!
如同戳破灌滿水的橡膠手套。
“唔,抱歉啊。捅錯位置了,應該在第二段肋骨處捅下去。
沒事,我抽出來重新捅,沒事,不疼。”
霓虹天皇喉嚨發出呵呵聲,嘴角溢出血沫,他的瞳孔染上了灰白。
血順着凹槽濺在津島英嘴邊上,很燙。
“呸呸呸!”
津島英治手中的匕首真正刺入天皇的心髒,整個千鳥淵中陷入了絕對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