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月光灑落,可太宰的心中淅淅瀝瀝。
津島英治沒有進入陷阱,他很高興。
皇居被炸,卻讓他坐不住。
霓虹皇室,雖然現在失去了權利,可依舊是一個國家的标志。
那個人到底瘋成什麼樣子?
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動手,重音明目張膽!
對,是明目張膽的動手。
太宰擔憂的不是動手,而是明目張膽。
動手也就動手了,你暗戳戳的來。
你現在弄到明面上,大家都知道。
為了一個國家的顔面,上層的那些官員也不會坐視不理。
當國家機關行動起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能夠頂得住。
即便是魔人這樣瘋狂的人,也不敢在明面上對着國家元首動手。
魏爾倫這位超越者,也隻是對着英國的女王替身下手,不會真的有人以為魏爾倫沒認出殺死的是一位替身吧。
他是由代碼組成的人格,不是一個傻子。
更何況暗殺王是一位真真正正的超越者,死在他手裡的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認清一個人的骨骼脈絡,是他最熟練的技能。
不過是不想成為法國的替罪羊,殺了一個替身,也算是交了差事。
這種國家元首,不是想刺殺就能刺殺的。
不說他們身上的防衛力量,即便刺殺成功,後續的報複,就連超越者也無法承受,更别說别的小卡羅米了。
太宰看得清楚。
那天離開的男人,心裡壓着頭嗜血的猛獸。
太宰知道津島英治在做一件對于他很重要的事。
可也沒想到是這樣一件事。
不愧是他的弟弟,喜歡在墳頭蹦迪。
不過這墳頭蹦迪的能力連他這個哥哥都自歎不如。
其實太宰心裡一直有一個想法,男人可能不僅僅是想炸了皇居,更大膽一些,恐怕男人是想要物理毀滅霓虹天皇。
可是為什麼?
到底有怎樣的深仇大恨,連平行世界的霓虹皇室都不想放過。
男人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也不把别人的命當一回事。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好奇,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怎麼會選他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這樣的人太不可控了。
不過,略微思考也能明白,這很符合太宰的心理。
世界一成不變有什麼意思?
故事應該跌宕起伏,才有趣。
太宰蠢蠢欲動。
後悔這種情緒鮮少出現在太宰這樣的人身上,可現在,心中洶湧澎湃。
你早說,是這樣明晃晃的去炸皇居,我暗戳戳的跟上去。
我什麼也不幹。
我真的什麼也不幹。
太宰的耳邊仿佛出現了誰的嗤笑聲。
對我有點信心。
好吧,好吧。
隻是放上一點東西,就億丢丢,真的就億丢丢。
可惜了了。
隻有這樣安靜的時候,太宰才會想起往昔。
想起小時候,病弱的弟弟拽着他的袖子,小聲的告訴他,“哥,新年的煙花好寂寞。明明有很多人在看,可是隻有一瞬間的絢麗。”
現在另一個世界的弟弟,親手點燃了不一樣的煙花,這朵煙花一點兒也不寂寞,熱鬧過了頭。
太宰也想增添上幾分熱鬧,不然那小小的墳包也太孤獨寂寞了些。
“真的是,不一樣了,這樣也好,不要一直追着太宰的腳步,因為他的人生找不到活下去的方向。”
平行世界的弟弟,有了新的信念。
太宰的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打開車窗,夜風灌進這個狹小的空間,帶着海風特有的鹹腥。
手中的煙灰墜落,他的心中有着幾分放松。
一個生命的責任,分量太重了,太宰治擔不起。
就像是他對待芥川龍之介時,那種擰巴的态度般,他并不是不喜歡芥川龍之介,而是無法為他指引前進的方向。
太宰總是在愧疚,愧疚于将芥川龍之介拉入了另一個泥潭。所以在面對芥川龍之介的時候,他總是在逃避。
一個自己都沒活明白的人,如何能夠擔當得起别人生命的重任?
他轉動鑰匙,引擎轟鳴,後視鏡中,前方看到的景色,逐幀褪去,慢慢甩在身後。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
“算了……道别終是悲傷的。”他調整方向盤,車輛緩緩駛離這條街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難去處理,魔人不要欺負小孩子了?”
不知道你的白皇後還能不能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