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和周嬸告别後,繞回趙家住宅來,跟門房說了一聲後,直奔趙家母院子。
趙家母等聽了劉嬸之言,都很驚異。
“石頭做的鍋子?那要怎麼用?”徐氏問道。
劉嬸也很是無奈:“多了我那發小也沒說,現在柳家把他們的幫工籠絡得一緻對外保密,誰也撬不開他們的嘴!”她一面說,一面看趙家母臉色,尋思着要不要把柳家幫工那些好的待遇說出來,讓趙家也能考慮考慮給幫工提升一下生活環境。長山現在居住環境是好多了,但還是每天沒閑着的時候,衣裳也沒得空洗,還得她跟着來給送。
趙青這陣子沒敢出去鬼混,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現在正在内室裡,将外室趙家母和劉嬸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本想走出來跟趙家母說兩句話,但怕那劉嬸又纏着他,便一直耐心等着,直到聽見徐氏對劉嬸說:“你先回去把,最近有什麼消息也不用來說,等我找你就行。”
劉嬸離開後,趙青立刻從内室出來,問趙家母道:“柳家又開始做鍋子了?”趙家母一看趙青那躍躍欲試的神情,立刻斥責道:“那又如何,和你有什麼關系?”
趙青道:“上次的洗衣石闆就是差在工具上了,我看他們家的工具咱們也能弄到手,到時候不怕做不出和他們家一樣的石器來!”
趙家母一聽,頓時眉毛倒豎,上次的事兒還沒了結呢,這不争氣的東西又惦記搞事情!她現在天天叫人去商鋪裡盯着攔着那些退貨的村民,就是相等趙晟走了以後,好跟老爺求求情,幫着把這爛攤子料理了,不想趙晟一待待這麼多天,這幾天她整天眉毛眼皮的一個勁兒跳,趙青還想給她找事情?
趙家母氣道:“你快歇着吧你,你、你簡直不給我省一點兒心……”她想罵的話太多,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開始罵好,便叫了一聲“紅葉”。
秦紅葉從内室裡走出來,跟趙家母問好,趙家母抖着手指着趙青,對秦紅葉說:“你快看好這個孽障,别讓他再給我惹禍,唉!我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麼孽,碰見這麼個……”
秦紅葉忙把趙青往内室裡拉,徐氏也勸起趙家母“莫要跟孩子認真生氣、他也是想往好了幹生意”等語。
趙青心裡不服,他總覺得既然差在工具上,那改善一下,新買些柳家的那種石雕工具不就行了嗎?他嘴裡嘟囔着不走,秦紅葉拉不過他,就叫門口的小厮進來拉趙青回他自己的院子,小厮進來,被趙青喝住,一旁趙家母聽見趙青說的話,又升起一團火氣,恨聲道:“什麼工具?你知道什麼工具?你有那秘籍嗎,就瞎猜!”說完,又捂着胸口跟徐氏道:“你快告訴告訴他吧,哎呀我是跟他說不清了……”
徐氏趕緊對趙青道:“青兒,咱們都知道你要強,但柳家那些東西還真不是随便就能做出來的——”話未說完,被趙青打斷:“怎麼不是做出來的?他們家的幫工以前也沒看過秘籍,不就是柳家教他們做的嗎?他們學了幾天就能學會,咱們家的幫工就不行了?”
徐氏一頓,趙家母先氣急敗壞地開口了:“你、你就知道做這個做那個,這不都得花錢嗎?那工具是白給的嗎?柳家人家照着秘籍做,一做就成,你呢?你哪裡來的錢給你糟蹋?再弄些工具來,還不知道要多少錢,你以為憑你也能随便從賬上支錢出來嗎?”
“你們、你們快都幫着我跟他說說清楚,我看他就是想氣死我!真是氣死我了!”趙家母叫着徐氏、秦紅葉,還有那小厮,讓他們都過來勸趙青。
小厮雖然剛進來不一會兒,對事情還有些不明所以,但聽見趙青又是為了做石闆的事兒跟趙家母吵鬧,尤其是聽見趙青還想繼續做石闆,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又趕上趙家母極力反對,讓他們幫着說話,小厮趕緊順着趙家母的話,對趙青說道:“二少爺,您就聽夫人一句勸吧,夫人可不能害您啊,您……”
沒等說完,趙青一甩袖子,似乎是厭煩了趙家母等人的唠叨,吼道:“我整天不做事,你們嫌棄我沒出息!我要做點事,這個也說不行那個也不讓,好!以後你們幹什麼也别叫我,我自去過我的日子!”說完,提步離開。
徐氏趕緊叫小厮跟上,趙家母氣得在後面喊道:“不準他出宅子!”小厮答應着跟着趙青去了。
雖然趙家母為趙青發了火,但徐氏深知趙家母心思,她說道:“怪就怪咱們也沒什麼本錢,要不然讓青兒放開手腳試試,也未必就不能趕上那柳家……”此話将趙青的無能掩飾得極好,将上次出的醜都歸結到趙家母等人不能随意支取趙家賬目上的錢上。
趙家母雖然還在皺眉,臉色卻不那麼難看了,徐氏又道:“……要說老爺也太偏心,你說誰能生下來就會做生意?這總也不讓青兒上去試試,青兒什麼時候能學會打理商鋪,老爺還能一直自己忙到老嗎?”
這話是把趙家母哄得心裡一點兒火氣也沒有了,趙家母歎道:“我也是對老爺一點辦法沒有,老爺心裡在想什麼,誰知道呢!他在這邊可就這一個兒子,你說他為啥就不疼兒子呢?”
徐氏道:“老爺肯定是疼青兒的,姐姐你這從小就能看出來,不過是老爺礙着大少爺和那邊人,才不表現得那麼明顯,我看姐姐等這次他們都走了,咱們跟老爺明說,讓他給青兒個機會,大少爺再厲害,還不是遠遠地再京城裡做事?咱們已經跟着回了這邊,那就是退無可退了,這小山村他們傅家那邊也看不上眼,他們自有那莊子的收成,這商鋪可是老爺一手帶起來的,老爺說什麼也得給青兒留條路不是?紅葉那邊要是把柳家姑娘也拿下了,豈不是皆大歡喜?”
趙家母深深地點了點頭,果真如此,她就是所有的心願都了了——兒子的前程和婚姻,能有一家當地最大的商鋪,再找一個不錯的兒媳,她也能跟着頤養天年了。
趙家母道:“你說的極是,等那邊的人一走,我就跟老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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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傾雪将鍋裡放上菜油,然後放入切好的蔥段、姜絲、香菜根等,加上自己配置好的料包,把這些食料徹底炸入味之後撈出來放一邊,再在油鍋裡放上豆豉,豆醬,辣醬等佐料,其中有些還是她親手炒制出來的,一頓煸炒後,醬和油都混合在了一起。
她又把那些炸過的食料放進另一個大鍋裡,加上鹽煮沸成濃湯,油鍋的料子則是粘稠的。
然後再把各色小配菜和面放進清水鍋裡煮熟,撈出控幹,把油鍋底料和濃湯混合在一起放進已經放好的菜面的正在加熱的石鍋碗裡,加點油炸花生米和辣子油、醋,一碗麻辣石鍋湯面就徹底做好了。
一旁的嬸婆、張媽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着,湯面出鍋後香氣四溢,周圍的人都咽起了口水,柳傾雪笑道:“趕緊都拿勺子筷子嘗一嘗啊!”她今天是做最後的口味調和,如果适合的話,後天大集就要用上這底料了。
其他人趕緊準備好手裡的碗筷,一人夾了一點,品嘗後都是大贊:“太香了吧,從來沒吃過這種味道!”
“姑娘真是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