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
“我在看我未來的男朋友呀。”
漁歌從沙發上起來,坐到了對面宋硯書的身邊,宋硯書向着她的方向側身,還未等他開口說話,漁歌便輕輕将他抱進懷裡,隻一個擁抱,她便永遠沉淪。
她閉上眼,渾身都是那麼的放松。
自從兩人知道對方都是重生回來的之後,顧慮就少了好多好多,曾經的那些收斂,漁歌都要全數報複性地讨回來,上輩子她錯過了他太久太久,人這一生又是如此短暫,她隻能在與他同頻的每個瞬間把握當下。
宋硯書揉着她的後背,回應着她的擁抱。
他能感受到此刻她的安心,也能感受到她的依賴。
這讓他很有成就感。
因為這次,她終于願意依靠他了。
“謝謝你願意推開别人來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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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夠了沒有?寫作業了,再不寫,晚點你又困了。”
聞聽此言,漁歌這才戀戀不舍地從宋硯書懷裡出來,她趴在桌子上,努力夠到對面的書包,掏出作業跟筆袋,她不打算回到剛才的位置,因為沒有安全感。
隻有離宋硯書近點,她才有再次抓住他的實感。
回國前漁歌還特意提前感受了國内的題目難度。
在簡單掃過題目,自信豪放地寫下一個解字後,這道題便沒了下文。
宋硯書在旁邊偷瞄的想笑,“不會寫了?”
漁歌還妄圖掩藏,她生硬地笑,擺手不承認。
“怎麼可能呢,這麼簡單的題,我怎麼會寫不來呢?”
“好啊,那你寫吧。”
說完這句話,也不知道宋硯書是真想看她笑話還是怎的,自己作業也不寫了,撐着個腦袋就杵在那兒盯着她。
漁歌啧了聲,極度不自然地斜了身子,手一遮,擋住了宋硯書的視線。
“哥哥你不能抄我作業,你得獨立完成。”
“我不抄,我就看看。”
“哎呀你不許看。”
“為什麼啊?”
“哎呀就是不許看。”
“可是我就想看看。”
拗不過宋硯書,漁歌幹脆也不掙紮,把本子往桌子上霸氣一放,手一摔,雙手環着,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把桀骜不馴真正切切刻進骨髓之中。
“我不會寫。”
“漁歌,我就沒見過有誰能像你一樣把我不會這三個字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
漁歌還莫名驕傲起來:“那可不,要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真實,我們家宋宋又怎麼會愛我這麼深呐是不是呀?”她怼怼宋硯書,用調戲的眼神挑逗他。
宋硯書扶額。
他這是愛了個祖宗吧……
“讓你上課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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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細細碎碎,月光穿過曲折的枝桠探出腦袋湊熱鬧,後被枯燥乏味的數學題勸退,擺爛似的倒下,任由身上的光影流淌在挨得很近的少年與少女之間。
咖啡店裡已經不剩多少人,店員也不多,這時咖啡店裡雜音極少。
許是玩得疲倦,月光斂起光芒縮回雲後享受夜的靜谧,轉而來之的是陰雲密布,沉沉的烏雲壓抑非凡,淅淅瀝瀝的雨落下,制造出令人安心的白噪音。
其中一個女店員,不知是蓄謀已久還是才注意到宋硯書,在漁歌低下頭專心寫題時,她放下抹布,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小跑過去問宋硯書要微信。
宋硯書啊了聲,繼而肌肉記憶似的回首低眸瞧着漁歌。
那乖巧的模樣,像是在等待少女的号令。
“不好意思啊小姐姐,他名花有主了,從小就定親了。”
店員姐姐也不是個難纏的主,得知真相後,她深感抱歉,并送上誠摯的祝福。
宋硯書扯扯漁歌的袖子,低聲:“我什麼時候定親的?”
“上輩子呀。”
“和我。”
“你可是我提前預定了半輩子的老公。”
“你跑不掉了。”
宋硯書:“我好不容易才體驗到被你追的快樂,誰要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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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漁歌罕見地進入了夢境,這回見到輕靈,她不再如從前那般高大,顯而易見地矮小下來,想起第一次見面,輕靈說她是她的執念所化,而如今她與宋硯書互相确認了身份,也對對方産生了好感,所以或許是曾經的執念逐漸減小。
對此,輕靈給出的回應也諸如此類。
“等到你們感情牢固,真正向着人生路走下去後,我就會徹底消失。”
“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