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你執念的一個縮影罷了,等到你幸福了,自然也就不會有執念了,而我也是時候消失讓你重獲快樂了。”
“對了,上回我跟你說可能還有一個執念縮影的存在,我感應到了,那是——”
“宋硯書的。”
聽到這消息,漁歌卻一點也不感到驚喜,甚至沒什麼情緒波動,這可讓輕靈百思不得其解,好奇道:“你怎麼不驚訝啊?”
漁歌歪歪嘴:“因為早在你告訴我之前我跟宋硯書就相認了啊。”
“輕靈,你再晚點講,我可能就已經抱得美人歸了。”
”哦不對,是美男。”
輕靈捏起鼻子,嫌棄地扇着風。
“嘔。”
“……”
“單身小精靈,要不你跟我們家宋宋的小精靈湊一對怎麼樣?我覺得你們一定特别般……”
“配你個大頭鬼啊!!”
再一睜眼,天光大開。
漁歌還回味着夢中的對話,喃着:“暴脾氣。”
-
學校的體檢總是興師動衆,課上到一半,隔壁班的同學就來敲門,說是輪到他們班去體檢。
不知道是不是學生們的通病,大家總對體檢一事感到莫名的畏懼,尤其是抽血,無疑是大部分人的噩夢,漁歌就是其中一個。
想當初宋祁跟宋硯書為了安慰她乖乖打針,可是整整買了一屋子的毛絨玩具跟小零食哄她的。
白衣天使們戴着口罩,顯得清冷專業。
漁歌剛到學校還沒有朋友,所幸宋硯書時時刻刻将她帶在身邊陪伴,她才不覺得自己突兀尴尬。
醫生拿着聽診器坐在椅子上,前面排隊的同學們熙熙攘攘說着小話,班主任時不時冒出來維持秩序,但效果顯然并不顯著。
漁歌一路被宋硯書帶着摸不着南北,她探着腦袋,卻看不清前方:“這是檢查什麼的呀?”
宋硯書眼神跟随着她:“心髒。”
這個地方檢查的快,随着醫生們一個個的龍飛鳳舞唰唰寫完一張接一張的單子後,不一會兒就輪到了宋硯書。
漁歌站在門口的時候,總能感受到她背後灼熱的目光,她們像是鎖定了目标,緊緊盯着宋硯書不放,甚至話題的中心也一直都是宋硯書。
盡管才來了兩天,但漁歌仍舊可以深刻感受到宋硯書在這個學校的受歡迎程度完全不亞于曾經他站在發布會場上直面閃光燈時的名氣。
她突然開始有些慶幸,還好宋硯書的芳心早已被她俘獲,他愛了她兩輩子,這種愛早已融入他的生活,是最揮之不去,且記憶猶新難以忘卻的。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腦海中竟莫名浮現出那晚在病房裡,少年柔軟的唇瓣。
是如此的軟,如此的美好。
……
拿着報告單出來,漁歌想起宋硯書之前在美國因為心髒疼發病的那幾次,猜測或許是他本身就心髒出現了問題,所以才會如此痛苦。
但當她發現宋硯書那張體檢單上明晃晃的正常二字時,傻了眼。
“你不是有心髒病嗎?”她驚訝道。
宋硯書抽出她的體檢單,随手交給了負責收的老師。
兩人走出大廳時,外頭陽光正明媚,偶有微風吹過,惹起綠浪翻滾,燃燒着生命的律動。
“我一直都沒有心髒病。”
“啊?”
“……”
午睡時,漁歌再次來到了夢境中。
輕靈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
“既然你現在已經可以感受到宋硯書有個精靈的存在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初宋硯書受到的那個懲罰,是他自願的還是規則既定的?”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們今天體檢,我發現他的心髒是健康的,之前我一直以為,是他的心髒不好,你們為了逼迫我服從規則不去找他才故意對他施加的懲罰,可是現在好像也沒理由啊。”
輕飄飄打了個哈欠,輕靈手掌一揮,翻閱着往事記錄冊。
終于,她找出了答案。
看見結果,輕靈擰了眉,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令她難以置信的東西。
“漁歌,你欠人家的還真是不少。”
“光這個情,你就還不清了。”
漁歌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啊?”
輕靈娓娓道來:“當初這個懲罰本來是造物主要施加于你的,但當時宋硯書恢複了記憶,進入夢境後得知了這件事,是他極力要求把這個懲罰歸咎到自己身上的。”
“也就是說,是他白白替你抗下了一次又一次的懲罰。”
聞言,漁歌如遭雷擊。
輕靈查閱着宋硯書的一次次遭遇,即便隻是執念一縷,可她都不免疼惜起宋硯書這個笨蛋。
“明明死都是因為你,可到頭來,他恢複了記憶,卻還是處處替你着想,哪怕你一次次破壞規則差點害他沒了命,他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漁歌,你往後可得好好補償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