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氏總裁辦,員工們擱在工位的手機不約而同響起消息提示音。
小田點開微信,向丞拉了一個“孤立”江秘書的新群。
向丞:[同志們,江秘書肺炎住院了]
向丞:[我打算去探病,下班後大家如果有時間可以一塊去]
向丞:[哦對了,江秘書花粉過敏,我們就不用買花了!]
小田低頭敲了幾下手機,在一長串的“收到”後面回複:[收到]
江秘書平時雖然沉默寡言,在總裁辦人緣卻很好,就算有需要加班沒辦法探病的同事,也私下轉給向丞買水果補品的費用。
距離總裁辦公室最近的工位,向丞握着手機查看完最後一條信息,擡頭看向辦公室裡的學長。
今早一來上班,路禮就把他叫進辦公室,交給他一部手機,“江聿的工作手機,這段時間他的工作你來做。”
向丞驚訝:“江秘書怎麼了?”
路禮說:“住院了,肺炎。”
“我就說他病了吧。”回想起昨天電話裡江聿的狀态,向丞肯定地點點頭,“現在流感和肺炎都很容易感染,可得好好養着。”
“對了路總,江秘書要休息幾天?”
路禮想了想,“看情況,最少一周。”
“如果工作上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問江秘書嗎?”向丞想還是提前問清楚比較好。
路禮說:“你可以直接打電話問他方便不方便。”
見他渾身散發冷氣,向丞都不用猜就知道兩人又有矛盾了,反正勸過不止一兩次,他也算盡力了,此地不宜久留,向丞說:“那我先出去了。”
雖然老闆沒有人情味,但總裁辦這個同加班同吃苦的大家庭還是有情誼在的,于是向丞在打電話問過江聿一系列工作問題後,重新拉了個微信群,組織有時間的同事一同探病。
他極輕地歎了口氣,江秘書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愛上路禮,應該是意氣風發的青年才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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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沉悶透不進光,消毒水的味道混雜着空氣中的灰塵,沒生機極了。
自從那天江聿住院,路禮扔下那句話便離開了,到現在為止已經兩天沒有出現了,不知道是路禮安排的還是他交代向丞安排的護工,這兩天将他照顧得還不錯。
隻是彌補不了心底的空缺。
江聿躺在病床上,睜眼盯着雪白的天花闆,再一次忍不住想那天在彌港的女人是誰。
其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那枚戴在中指的戒指就是證明。
可路禮一天不說,江聿就可以騙過自己一天。
他口口聲聲說不想再愛路禮是真的,當下做不到說放手就放手也不假。
病房門砰一聲被推開,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江啊,你同事來看你了!”護工的聲音從門口進來。
同事?想起護士小姐那日對路禮的稱呼,江聿忍不住朝門口看去,路禮他……終于出現了嗎?
“江秘書,我們來看看你!”向丞沒給他多期待的時間,快步走到他跟前,把手裡的禮品放在床頭。
他身身旁跟着幾個同事,關切地問:“江秘書,你感覺怎麼樣?燒退了嗎?”
江聿虛弱笑笑:“好多了,早就不燒了,多謝你們來看我。”
說話間幾人才看清他的樣子,忍不住面面相觑。
江聿躺在病床上,凸起的肩胛骨将病号服頂起兩個角,其餘地方看起來也是空蕩蕩的,幾日不見他便已經單薄得像個立在床上的衣架,全然撐不起病号服。
他們隻好寬慰他,“看你恢複的不錯我們就放心了,不用擔心工作,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
江聿點頭,“我當然放心。”
正說着,白樂辰姗姗來遲。
他手裡拎着花籃,白藍色類似蝴蝶翅膀的花朵在其中搖曳。
“小白!”向丞趕忙說:“江秘書花粉過敏,趕緊拿出去!”
明明交代過了,怎麼還是出了岔子,幸虧發現得早,要是江聿因為這個再出點什麼事,他怕是好心辦壞事了。
白樂辰不緊不慢把花拿走,毫無歉意地聳聳肩膀:“不好意思,忘記了。”
江聿沒說什麼,隻是喊護工過來,“麻煩幫我把床搖起來。”
護工搖病床時,向丞出去接電話了,江聿斜靠在病床上,細微地咳嗽了幾聲。
“江秘書有什麼想吃的嗎?生病這幾天應該吃的很清淡,嘴裡缺味道吧?”同事很體貼地問。
另一個同事說:“現在能吃别的嗎?會不會加重病情?”
“不會的,現在就是還有點咳嗽,隻要不吃太辣的食物就好。”江聿說,“你們不用太把我當病号,過幾天我就回去上班了。”
“那你有想吃的東西嗎?我們去買。”
江聿認真想了想說:“有點想吃炸年糕。”
“好說!剛才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醫院門口有一家,我去買回來。”
“我也一起去吧,我女兒也愛吃,順便買了給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