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衡從醉仙樓一路追随那個黑影來到東市,剛到青煙坊黑影便隐入其中消失不見,他隻好也悄悄潛進來小心探查,結果路過這裡剛好聽到房間内正在談論白清栩,言辭之中滿是不敬,怒火頓上心頭,拔劍便沖了進來。
遊霄道:“閣下既是不願報上名來,那也休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洛衡不屑:“哼!我的名字也是你們這等無恥下流之徒配問的?”
說完兩肩一擺,左足踮地,身子躍起,劍随身動,出手如風,朝着遊霄便攻了過去。
遊霄站立不動,嘴角微微冷笑:“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抓起長鞭向空中一撒,手腕疾抖,鞭繩如長蛇般四處遊動疾走,吐着舌頭向洛衡的長劍咬去,突然間白光閃動,接着“铛铛”幾聲,影影綽綽的鞭影對上氣勢如虹的劍光。
太史弘早已吓得慌忙躲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洛衡随即發足狂奔,繞着遊霄快速移動,手裡的長劍輕擺,時而信手疾舞,時而上撩豎砍。遊霄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洛衡握劍的手,隻要對方手腕稍動,便揮鞭擊打。洛衡變換步伐,腳下越來越快,身影左右忽閃,身法變換不定,手握長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劍氣彌漫洶湧彙成一片青色的光幢,将遊霄籠罩其中。
遊霄哈哈長笑幾聲,拿鞭在手,疾旋狂舞,在青光之中揮灑自如,鞭影驟然聚攏,不斷盤旋來回擊打,依舊是一片“铛铛”之聲連綿不絕。随即他又笑道:“哈哈……玉天門的弟子果然名不虛傳!”
洛衡聽得這話心頭一緊,遊霄莫不是已識别出自己身份?他倒也不是怕被人認出,主要是擔心給白清栩惹上麻煩,這事洛水可是每天在自己耳邊念叨。他這稍一分神,劍法稍緩,遊霄立刻覺出破綻,見隙殺出,長鞭挾着真氣破光而出,“啪”的一聲,打在洛衡肩上,洛衡身子晃了幾晃忍痛還了一劍。
遊霄一鞭得手,立即趁勢猛烈撲擊,長鞭揮舞在空中呼呼喝喝,一招更比一招淩厲,洛衡身軀一矮長鞭從鼻尖掠過,随即起身圈轉長劍,挺劍迎擊,直取遊霄咽喉,遊霄倏地向後一退,洛衡劍鋒一轉飛身躍起截住遊霄去路,遊霄腳步飛移,幾個快速旋身左掌一拂對着洛衡持劍的手腕橫劈過來,洛衡長劍向後一收,手腕疾抖,劍身左右橫掃,然而遊霄立即變幻招式,身子急旋飛身躍起,手起掌落,洛衡立即撤手,但手腕處依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洛衡大怒,提劍疾刺,遊霄也趁勢再次甩出長鞭,長劍回旋急轉,長鞭飛速纏繞,幾個回合下來,兩者鬥得難分難舍。就在此時,隻聽見門外再次響起聲音:“殿下?少主?”
太史弘聽到聲音立刻顫聲大喊:“快!快!趕緊進來救駕啊!”
外面那人奪門而入,白清栩認出此人乃是跟在遊霄身邊的那名青衫男子,名喚嚴竹。
隻見嚴竹拔劍便朝洛衡襲去,白清栩心裡暗道不好,示意殷墨黎藏好不要出去,自己撩起床簾立即從床底出來。随即長劍脫鞘,揮劍擋住嚴竹去路。
洛衡一眼便瞧見白清栩開心喊道:“公子!”然而下一刻遊霄長鞭一挑,飛身疾撲,掌風緊随,呼呼幾聲,擊中洛衡手腕,他虎口劇痛,長劍陡然脫手,铛的一聲落在地上。洛衡回神趕緊側身避開那長鞭,身形往右一閃,縱身一躍,然而那長鞭迅速攀上他的腳腕,遊霄随即用力一拉,洛衡向下一摔身體重重砸在地上。随即長鞭就像藤蔓一樣迅速纏繞困住洛衡,讓他動彈不得。
白清栩挺劍便要上前解救洛衡,嚴竹立刻調轉劍鋒攔住去路擡手向上疾撩。
白清栩擡劍橫掃,劍氣流轉在劍身周圍激起漩渦,真氣彌漫,嚴竹頓覺如巨石壓頂般襲來,緊接着白清栩長劍一蕩,嚴竹的劍瞬間被震落在地。
遊霄正背對着白清栩,聽到聲響後緩緩轉過身,嚴竹滿臉慚愧,他的脖頸上正橫着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
就在此時太史弘連滾帶爬地跑出門去。
白清栩微笑:“少閣主!”
遊霄也回以微笑:“二殿下!”
白清栩:“我數一二三,數到三的時候咱們一起放手。”
遊霄一臉詫異:“……”
白清栩:“不然你數也成!”
遊霄一勾嘴角:“殿下竟然認為我會在乎一個奴才的性命?殿下要殺便殺吧!不過……”他眼神驟變,擡掌劈向洛衡左肩,“我倒是發現了,殿下倒是很在乎此人!”
白清栩似乎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隻見洛衡眉頭緊皺悶哼了幾聲。白清栩怒道:“你住手,不然我也不客氣了!”說完将長劍劃拉了一下,嚴竹脖子上頓時生出一條紅色的血痕。
遊霄不以為意:“殿下随意就好!您請!”随即勾勾手指,那纏住洛衡的長鞭就如同長腳一般裹着他站起來,遊霄伸手一把扼住洛衡的咽喉。
白清栩見洛衡臉頰漲得通紅,心想用嚴竹來威脅遊霄必是不起作用了,對方看起來也不是想至洛衡于死地,既是如此那就還有商量的餘地,于是說道:“停!少閣主想來早就心有所求,不妨說說看!”
遊霄手一松将洛衡扔在地上:“早就聽聞殿下此次回晟都,身上帶着阿毗箓?這種上古神物在下能否有幸一觀?”
又是阿毗箓!白清栩不禁在心裡呐喊:我也想看看阿毗箓到底長啥樣啊!!!雖然很是無語,但他還是盡力不讓對方察覺,于是微微一笑,問道:“少閣主真的隻要一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