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兒盈盈笑道:“太子殿下英雄無比,鐵定能讓遊霄心服口服,将金阙閣收入囊中!”太史弘也跟着哈哈大笑幾聲。
正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同時門外傳來聲音:“太子殿下,金阙閣遊霄求見!”
那聲音雖不大,卻剛好傳入室内。
太史弘迅速坐起身,典兒也連忙幫太史弘穿衣服,兩人都手忙腳亂,随即又聽到來回急促的腳步聲。
接着太史弘清清嗓子道:“哦,少閣主請進!”
遊霄推開門一個箭步竄到屏風之後,右手一揮,便聽見“铛”的一聲,典兒的铠甲應聲而落,接着便是兩聲響亮的耳光聲。
典兒捂住紅腫的臉頰,跪在地上拉着太史弘的衣角痛哭道:“殿下……”
太史弘深知現階段自己還需要依靠金阙閣的勢力,隻得扯出衣角走到一邊。
典兒見太子不理會自己,絕望地癱坐在地上。
遊霄怒道:“妖孽,給我滾出去哭!”典兒哭着奪門而出。
趁着剛才那陣吵鬧,白清栩和殷墨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平躺在床底,兩人都再次凝神觀察着屋内的動靜。
隻聽得遊霄道:“請恕微臣直言,殿下留這樣一個妖孽在身邊終究有一天會釀下禍患的!”
太史弘道:“少閣主,不必多言,露水情緣而已,本宮知曉分寸的。對了,你找本宮何事?”
遊霄從懷裡拿出一件東西呈給太史弘。
“這是?”
“在下已經試過了,刀槍不入。這弓箭也是,射中即消,絕無可能再生。”
聽到這話白清栩明白兩人應該說的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件赤色短衣和弓箭。
太史弘長笑一聲,歎道:“不愧是金阙閣,本宮即刻修書上表父王,給你們嘉獎!”
遊霄:“多謝殿下。”
太史弘接着道:“隻是這些東西好歸好,但現如今玄羽人大部分都聚居在南隅國,我們西梁若是要批量生産,怕也是難辦呐!而且我們這些發現未必南隅無人知曉。”
遊霄:“殿下的擔心确實也不無道理,但韋長老的技藝乃家族世代秘傳,旁人就算會那剝皮抽筋之術制作出的東西也是毫無用處的。至于玄羽人,這不正是此次我們來南隅的目的嗎?”
太史弘:“隻怕是南隅皇帝未必肯答應我們的條件,畢竟當年他是頂着滿朝文武反對的壓力堅決同意玄羽族人入境的,他肯定比任何人都知道玄羽族人的重要性。而且我們這次來晟都,滿大街都看不到玄羽族人的蹤迹,也是十分奇怪。”
遊霄:“在下派人打聽過了,據說是皇帝下令讓所有玄羽族人都回到聚居地,沒有官府的允許不得私自走動。”
“聚居地?”
“嗯。據說這也是當年南隅衆朝臣最終同意留下玄羽族的條件,玄羽人進入南隅境内,需在指定的區域居住生活,沒有允許不得擅自出入,似乎那周圍還設有結界。所有玄羽族自動入奴籍,不得經商,不得進入學堂學習,隻能從事最低等的工作,同時一旦發生戰争必須無條件從軍。”
太史弘不屑道:“我說這南隅皇帝怎會如此好心,合着一切都是有條件的。既然南隅的玄羽族都是奴隸,那隻要花錢就定能買賣了吧。若是白霈不同意還有别的法子嗎?”
遊霄:“在下這幾天問遍了黑市所有人牙子,都說我們所要的數量太大不敢冒險,最終隻有一人接受,但他有一個條件。”
太史弘:“什麼條件?”
“他們想要我們出力幫忙扳倒白霈那個寄養在外的兒子!”
白清栩知道他們說的正是自己不由得大吃一驚。
太史弘問:“怎麼扳倒?”
遊霄:“在下提出需要先來請示殿下,所以對方也未透露。”
太史弘:“對了,聽說你碰到那人了?”
遊霄:“在下白天的确與他有過短暫的一面之緣。”
太史弘的聲音裡帶着些許的遲疑,猶豫地問道:“他長什麼樣?”
遊霄沒有答話,太史弘清清嗓子繼續說:“你也知道,世人都傳南隅皇後鸢尾美若仙人,嫁給白霈之後生了一個比她還要好看的兒子,據說正是因為擔心這個兒子遭受着塵世的污染才特意把他送到玉天門去修行……任誰也會好奇的吧?”
從西梁來南隅這一路上遊霄早已摸清楚太史弘的一些想法,但凡聽說哪裡有美少年便心癢難耐,想盡辦法也想與人見上一面,于是随口答道:“确是人中龍鳳,過幾天咱們入宮應該就能見到了。”
太史弘嘿嘿一笑:“想必在玉天門這樣的洞天福地修行之後,又會更添幾分禁欲之氣吧?……嘿嘿……要是能近距離一睹芳澤就更好了!”
白清栩怔了怔,暗自覺得奇怪,心想許是白天在茶鋪遊霄便已認出自己,對方當時沒有戳穿是有什麼意圖呢?他不由自主地支起身體向前想聽得更清楚,結果一時忘了身在床底,猛一擡頭“咚”的一聲撞在床闆上,殷墨黎迅速将他拉回身邊。
“什麼聲音?”遊霄耳清目明立刻捕捉到了聲音,他右手按住腰上的長鞭,左手将太史弘護在身後。
白清栩警惕地伸手抓住劍柄,殷墨黎也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兩人都不約而同屏氣凝神。
“啪……啪”兩聲,長鞭甩出,“什麼人在裝神弄鬼?再不出來就别怪我不客氣了!”接着又是幾聲清脆的鞭聲。
正當白清栩運氣拔劍準備劈床而出時,連續的咔嚓哐當之聲,有人破窗而入。
遊霄一揮長鞭迎上去,來人提劍在空中劃出圓弧格擋,漫天鞭影猶如疾風驟雨般襲來,劍光忽閃直如大江大河滾滾而下,幾個來回後各自退後幾步。
遊霄喝道:“什麼人?”
來人怒道:“你管我是什麼人!有些人不是你們随随便便就能染指的,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們這兩個不知廉恥的家夥!”
那聲音,白清栩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