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紀池又幽幽看了眼身旁的人……晾她也不敢。
要是她敢給他找麻煩,踐踏他的尊嚴讓他和别的男兒共侍一妻,他便不會給整個華丞相府顔面。
原本以為新婚之夜他還需要找個由頭推辭掉妻夫之事,畢竟他這會兒也并沒有那麼快接納她的貼身觸碰,認可她的身份是一回事,妻夫之實又是一回事,身為皇子他有讓她妥協的能力。
而從一開始,對待這次下嫁,他便有讓自己全身而退的把握。
無論對方真實人品如何,無論在何處,他始終能讓自己過得肆意。
不過……她确實和他所了解的一樣,還算老實,新婚之夜倒是免了他的說辭。
奚紀池哪裡知道,對于自己這合理合法,新上線的伴侶,上個世界被某位不知節制地服務了幾十年的果子,此刻正愁學了一身本領沒地使,對醬醬釀釀還正熱切着呢。
沒辦法,這個世界的伴侶是個弱雞,還是女尊國的,阿濃還正打算這個世界就不找雄性嘿咻了,一心向學,完成任務。
今晚為了他的身體,也是早早拉着他洗洗睡下。
可以說是奚紀池美好的誤會了,不過開端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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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了一陣,奚紀池總算是熟悉了一些她的氣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紅燭燃了一夜直至天明。
第二天一早,阿濃便被小景和男主帶過來的那些宮裡的小厮吵醒了,說是今天要帶新夫郎去拜見家裡人。
“進來吧。”奚紀池昨晚睡得遲,不過知道今天要起早,聽到外面的動靜便出口吩咐人進來。
不一會兒,服侍三殿下的人端着水進來了,全部低着頭不敢往床榻上看,有序把一切洗漱的東西擺好,等着主子過來。
奚紀池回首望了眼床裡面的人,見她已經直起身不過還沒有起床的意思,也不管她,左右女郎洗漱地都比較快。
徑直下了塌,阿生便來到了殿下面前為他着裝,自幼便跟在三殿下身邊,阿生自然知道殿下的性情,昨夜兩人不可能會發生什麼。
因而給殿下系上玉佩的時候,餘光不經意往床榻那一動未動的地方看去,卻不料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殿下昨夜是睡在外邊的??
不對,華女郎居然睡在床榻裡側!這成何體統!
一介女郎讓自己嬌弱的夫郎,還是尊貴的殿下睡在外側,難不成還指望着殿下半夜起來服侍她,給她端茶遞水的?
越想,阿生就更加氣憤,他替殿下不值!
不過對此兩個當事人倒真的是不太在意,阿濃是看裡面有位置就睡,而一向是自己住慣了的奚紀池,也隻是不習慣身側有人酣睡,其餘的也沒什麼。
而阿生這副心酸氣憤的樣子自然也落到了奚紀池的眼裡,不過他并沒有說什麼,他這個從小侍奉的小侍一向喜歡胡思亂想,這次又不知道是誰讓他看不過眼。
“好了,都下去吧。”
聞言,大家都退出了房門,屋子裡重新恢複了安靜。
弄好也不過二刻鐘,不過床上的女人絲毫未見要起身的樣子,很顯然對方顯然是在發呆出神。
奚紀池眼神淡淡掃過去,說:“時辰不早了,妻主也該起了。”
說完就轉回了身,他還記得對方可是一晚上都隻是穿着那身入睡的。
阿濃被叫地回神了,慢悠悠應了聲:“哦。”,随即把身子的被子一掀,呲溜下了床,踩着鞋子走到衣櫃裡開始找她今天要穿的,她記得小景說放在了最上面……
從鏡子裡再次被迫看到她這大咧咧樣子的三殿下:……
他原本以為她會讓下人進來服侍,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就差暴露在屋子裡了。
自認妻夫關系還沒到那種程度的奚紀池默了默。
一想到要是小侍們晚出去一會兒,她便是如此不雅地展露出來,就算是秉性再好奚紀池也忍不住提點她了:“妻主這樣不妥,府裡自此少不了男兒,還希望妻主自重。”
一口一個妻主,但是他的語氣卻是帶上了威儀,狹長清明的眼眸和氣定神閑的樣子,讓人不覺心生敬畏,“自重”兩個字雖然輕描淡寫,卻不難聽出他是真的在警示。
矜貴傲然的三殿下,自然不會讓自己妥協。
阿濃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情況……好吧,第二個世界了,昨晚困了她就忘記了。
睡覺要穿好衣服,她知道的。
“好,我下回記住。”
表情十分嚴肅,眼神十分堅定,奚紀池才算放下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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