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顧右盼,左鄰右舍都有住人的痕迹,四周自建房的入住率也非常高,唯有我們家是空戶,我拍拍木安:“這裡一直沒有人住?”
木安被我拍的回了神,放下手來,黑棕色的眼珠子轉了轉,落在我面上:“看樣子是的,跟我上次來時沒有任何區别。”
想起前塵舊事,我好奇道:“沒有歸屬地的房子,不應該會被回收嗎?”
“不一定,也許是房主不在本地,回不來。”
“但當時我們家鄰居不是說過這房子沒住過人,這情況隻有可能是房主出國或是不在人世了,不管是哪一種,房子都得有人處理,白白荒廢着就不合理,這片區域的房價可不便宜,轉手能賺不少錢。”我道。
木安拍掉手上的灰,斜斜一瞥我:“你怎麼操心這麼多有的沒的,被吳邪傳染了?”
“畢竟是我們以前的家,我多問兩句也不稀奇,而且以後有機會的話,我還想把這兒買回去。”
木安被逗樂了:“你存到下輩子沒準能買得起。”
我癟癟嘴:“人總要有夢想的。”
在大門徘徊半晌,我說我倆還是趕緊打個卡回别墅好了,三更半夜,兩個人鬼鬼祟祟、漫無目的,很容易被人當成小偷抓進去的。
木安摩挲着攀上藤蔓的鐵栅欄,目光順着圍牆向上望去,眼底浮出兩分深沉的顔色,夾雜在眼瞳濃淡間,像夜裡搖曳的樹影。
“你在想什麼?”
樹葉剮蹭着馬路發出沙沙聲,聲音在晚風裡漸漸消散,直到徹底淹沒于風聲裡,木安才忽然低下頭來,雙眼捕獲住我遊移的眼神。
“我在想這棟房子的主人。”
他說的不是問句,顯然是心裡有所揣測。
“你覺得是誰?”
說完我忽然意識到這房子在外觀上居然跟我們家分毫不差,即使鄰裡之間會互相推薦裝修設計,但落實下來多多少少總會有點差異,無法達到完全相同的程度。
木安忽然握住門上有幾分鏽迹的鎖,擡眼凝視我,眸底泛起一抹奇異的暗芒:“進不進去?”
“我們沒鑰匙。”我攤攤手。
“這個鎖,我能開。”
我睜大眼,一巴掌就拍他肩頭:“你還有這種副業,我怎麼不知道?有沒有用來幹過壞事?”
木安毫不在意道:“我還能站在你面前就說明問題不大,一句話,開不開?”
我望向高聳入林的房檐,内心産生劇烈的動搖,雖然我倆也曾在深夜翻進過南部檔案館,但當時我們是明确知道裡面沒人的,并且小張哥也算半個房主,有他授權,我們惹出麻煩的概率比較小。
眼前這房子産權不明,房主在哪都不清楚,我們這麼冒冒失失的翻進人家家裡——
經過深思熟慮,我帶着猶豫對木安道:“你說我們要是因為入室偷竊進局子,小花能撈嗎?”
木安一擺手,笃定道:“我能撈,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