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幹嘛?快來救我!”梅師弟臭着臉沖身後赤心宗弟子喊。
“哦!噢噢……”
衆弟子慢半拍圍了上去。
池歸不打算和他們正面打鬥,一來這些人都是他的同門,虐菜沒意思;二來拍賣會會場擺滿了貴重物品,無論碰壞哪一個他都賠不起。
于是他換了個姿勢挾持梅師弟當盾牌:“打什麼打?你們師兄應該是你們之中修為最高的吧?他都打不過我,難不成你們打算用人海戰術把我淹死?”
脖子被池歸臂彎緊緊鉗住,無論梅師弟雙手怎麼發力都擺脫不了受制于人的處境,他見掙脫無望,虛張聲勢威脅道:
“知道我爹是誰嗎?他乃是赤心宗的二把手!我告訴你,你若是傷了我,整個修仙界都容不下你!”
赤心宗的二把手?這帽子夠大,梅長老自己敢認嗎?
池歸彎曲食指敲了敲梅師弟的腦袋:“打不過就找家長,修仙修不明白,狐假虎威倒是被你玩明白了。倘若赤心宗弟子都和你一個樣,那我看第一宗門的名号還是早日讓給其他宗門吧。”
“你……你不怕赤心宗?”
梅師弟沒得到預想中的回應,腦袋空白直愣愣盯着池歸看:“你怎麼可以不怕赤心宗。”
其餘赤心宗弟子也停下進攻姿勢,齊刷刷凝視池歸,他們的目光新奇又恐慌,仿佛在看一個跳出常識的異類。
池歸笑得張揚:“怕?一幫欺淩弱小的家夥不值得我畏懼,你們安宗主知道你們在借他的名義幹這種勾當嗎?”
無須梅師弟回答,看到他躲閃的目光池歸就明白了大半。
“你想要什麼?”見威脅不起作用,出于自身安全考慮,梅師弟畏縮了。
池歸不客氣地開口:“停止欺淩與搶劫,讓所有人正常進行交易。”
梅師弟眼珠子一轉立馬開始找借口:“不行,這事我做不了主,除了我們赤心宗外還有其他宗門盯着這樁肥差,沒有我們也會有其他修仙者搶……”
“啪”,池歸彈了他一腦瓜崩:“有其他修仙者搶劫你們赤心宗的人不會阻止嗎?打不過我就算了,你還打不過其他宗門的人嗎?給赤心宗樹立善名的大好機會抓不住是吧?”
這位爺,善名那種東西能值幾個錢呐……
吐槽歸吐槽,腦門上的疼痛貨真價實,梅師弟隻能哭喪着臉答應。
眼看事情談成,池歸幹脆利落地放過梅師弟,末了還不忘反客為主威脅一句:
“别想逃跑,若是有其他修仙者搶劫我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白菜對池歸一直有一層貧窮濾鏡,原本還擔心池歸逞強被赤心宗的人暴打一頓,沒想到池歸僅用一招外加幾句話就給對面吓得自發維護秩序,不由得慶幸自己真是找對人了。
接下來的整場交易順利得不可思議。拍賣行的接頭人親眼目睹池歸收拾赤心宗弟子的全過程,看得那叫一個熱血澎湃,他不僅沒有砍白菜老伯的價,還主動多添了一點錢。
“别别别,你這樣搞得我和黑心宗那幫仗勢欺人的家夥有什麼區别。”白菜不肯收多出來的錢。
“唏,這錢不是給你的,是給那位黑袍小哥的。”接頭人執意把銀兩塞進白菜手裡,“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吧,感謝他替我們這些普通人教訓了為非作歹的修仙者。”
接頭人常年與修仙者打交道,同樣受盡了大宗門弟子的剝削,看平時欺負自己的人吃癟,他心裡别提多高興了。
“那好吧。”白菜把接頭人給池歸的銀子單獨包一份,想了想又從自己荷包裡抓了一把銀子添進去。
今天賺錢計劃圓滿結束,池歸和白菜收拾新獲得的寶物準備回程。
馬車嗒嗒碾過青石闆,白菜回頭看站在拍賣行門口維持秩序的赤心宗衆人,忍不住問池歸:
“就這樣放過赤心宗的人了?萬一下次領頭那個家夥把他爹叫來找我們麻煩怎麼辦?”
“怎麼,怕他們故技重施又把你的東西洗劫一空?”
池歸十指交叉枕在頭後,閉眼享受兜裡有錢帶來的踏實感。
“我是怕你被他們清算。”
白菜皺着眉頭認真分析:“領頭那個敢說他爹是赤心宗二把手,說明至少有一個實力強勁的人在暗中支持他們這條灰色産業鍊,你當着衆人折了他們的面子,肯定會被添油加醋上報給他們背後的人。你那麼年輕,不可能打得過那些活了快一百年的老妖怪。”
“我要的就是引出他們背後的人。”
池歸睜開眼,眸子裡閃爍着精光:“赤心宗身為修仙界第一宗門,光是售賣宗主制作的丹藥都能供應宗門上下所有人的開銷。”
“如今卻有人暗中發展灰色産業和凡人搶飯吃,若不是相當缺錢,不可能使出壟斷這種昏招。我倒想查清楚,那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跟着白菜跑一趟,池歸總共賺到三萬出頭的銀兩。
池歸有點遺憾,若白菜願意接受乾坤袋和飛舟等修仙界運輸法寶,他們的收入和效率估計能翻好幾倍。
不過三萬兩銀子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已經夠用,把白菜送回寨子後他□□飛往赤心宗。
易容效果已經結束,池歸換回常服,重新裝配小蛇戒指和木弩,一切确認無誤才正式踏入赤心宗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