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要裝作不知道嗎?
日向歌笑了一下:“畢竟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幫我做過前期工作,肯定是要去看一下的呀。”
太宰撇嘴。
蒼茫的樓房,高低錯落,他們一幢幢走過去,他們牽着手做彼此的眼睛,報團取暖着度過這個冬天。
站在門口時,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推開門之後,門内“嘭”“嘭”“嘭”三聲後放起了彩花,流浪的孩子們在橫濱緩緩建立起彼此的羁絆。
彩花在空中綻放,而後又被他們用手掌心接住。
于是,家裡擺上了第一張大合照。
深夜,最近大量參與着異能特務科訓練的奈紀在睡夢中突然聞見一種熟悉的情緒味道,像小狗一樣嗅了嗅,她睜開眼睛,依靠着對周圍人情緒的辨别提前定位,溜出基地。
郊區的樹林影影綽綽,她對着不遠處樹下的看上去單薄的身影走去,克制地露出一個蜜糖般的笑。
日向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說:“從今天開始,我教你偵查、情報收集處理和計算機技術。”
上位者注視着隻能跟随本能行動,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小野犬,“然後教你擁有自己的欲望、釋放自己的情緒、擁有自己的感情。”
日向歌:“他們給你起姓了嗎?”
奈紀看着日向歌蒼白的臉色:“我說要自己起。”
日向歌:“叫什麼?”
奈紀:“上野奈紀。”
日向歌:“好。”
“上野奈紀,很高興見到你。你的異能力具體如何我并不感興趣,也許特務科的人會要求你情緒穩定。但是情緒穩定本身就是一個難以被界定的概念。”
奈紀專注地聽着。
“發瘋是情緒穩定嗎?”“不是。”
“反應遲鈍是情緒穩定嗎?”“……應該不是。”
“善于自我剖析是情緒穩定嗎?”“應該……是?”
又或者,像太宰治外表波瀾不驚、或者至少是表現得無人能辨識,算是情緒穩定嗎?
日向歌輕輕拽下一片樹葉,握着葉柄緩緩轉了轉,而後又抛開。“這些都可以是。你覺得怎樣更舒服更重要。”
奈紀露出明顯的困惑,伸手去接住,而後學着轉了轉樹葉。
日向歌輕輕伸手,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層防禦法陣,“我不喜歡循循善誘,也不喜歡溫柔地教導。所以你要自己學。”
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日向歌繼續說:“以後每周有一天晚上出來訓練,每一次出來向我彙報情況,如果看管比較嚴也不用出來,我隻等十分鐘。”
“除了你的心态問題和生命問題,其他的我全部不管。”
她最後摸了摸奈紀的頭,說:“聽懂了嗎?”
奈紀,或者說上野奈紀迷茫地小聲說:“聽懂了。”她望着夜半時分,在薄霧中漸漸消失的背影,悄悄蹲了下來抱住自己。
*
是年,立本異能大戰戰敗。
第二年,軍警研發出在地下城内可以迅速傳輸出城的異能裝置,對各個冒險隊高價出售,成為一筆巨大來源。
同年,世界各國與各地組織頻繁入境,以個人名義進入地下城,不少人徹底消失在其中,一度引發外交事故,外務省出面解決。橫濱政府提出借此表達日本的停戰訴求,被采納,橫濱政府借機奪回部分權利。
随後,橫濱論壇管理員三強向管理員森之棘緻謝。
同年秋,橫濱租界規模縮小。
同年,橫濱内部對于地下城的探索形成體系。
第三年,橫濱地下城向世界大範圍擴張,世界各地出現相關治安問題,官方探索隊的屢次失敗、人口失蹤、社會恐慌、建築破壞。
同年夏,地下城出現在其他國家之間的戰場,驚動各國超越者。
同年夏,不堪忍受的各國,終于停戰。至此,全世界的局部戰争結束,異能大戰徹底結束。
第四年,全球開始建立地下城探索體系。春野绮羅子君加入偵探社。
第五年,坂口安吾十八歲,開始長期的卧底準備,制作高中畢業身份,作為一名販賣情報的網絡黑客行動。太宰治遇見森鷗外。
随後的第六年,上白石日向歌、太宰治、中原中也十五歲,坂口安吾十九歲,織田作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