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上雪堆了滿地,如今還未被掩蓋住殘留着腳印。
不多也就兩人的樣子,除開已知的石備,剩下的人選還沒有定奪。
重新走上熟悉的地方,石備莫名的在腦海裡将畫面來回播放,身子不禁抖了抖。
叩叩叩。
溫祈安擡手在門上敲完正要收回,忽的短暫的吱呀聲在這片安靜的環境中響起。
兩雙眼睛就這麼被吸引在同個位置上,那條極小的門縫。
“别貼眼睛上去。”
石備拉住身旁那人的袖腳,顫聲提醒。
瞧見這幅恐懼樣,溫祈安不由得皺眉頓住。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啥也沒必要這麼好奇的原則,隻是擡手緩緩将木門推開。
這門是裡邊打開的,那便說明主人不介意他們這些外來者,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随着動作的進行,能看到的空間逐漸多了起來,隻是那雙所謂的眼睛還是沒有出現。
溫祈安呼吸一滞,盯着裡邊面色凝重。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原先的門口如今完全敞開着,将裡邊的情況暴露得一覽無餘。
可是人呢?如果離開那剛才開門的是誰?
欲要走入的腳到底還是沒有動作,石備同樣感受到了不對也跟着在外邊四處打量。
差不多結構的屋子裡裝飾與普通樣式截然不同,人家是溫馨平淡,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而眼前的這個就是走上了狂野加原始人的風格。
和李哥形容的差不多,單這麼看還真就是挂着獸皮,看數量估計是愛好收藏這類的人。
隻是早有預料的地方,怎麼如今溫祈安看來處處都透露詭異呢?
石備:“好獨特,這是不是就是李叔說的那?”
“什麼李叔?”
前一段話才剛落下,門後就毫無預兆的竄出個人在眼前,将距離湊近。
視線裡忽然出現個人臉,石備才放下的心又被提起,直接往後邊退完全忘了在石階上,一腳就踩空後身子就朝後仰。
事情發生得太快,溫祈安還沒從裡邊緩過,哪還來得及去反應拉住,楞楞轉頭眼瞧着就要倒地。
千鈞一發之際餘光中那黑影快速出手,等視線重新聚焦時就成了個攔腰扶住的場面。
那位出現的壯實大叔就這麼把人拉住了。
石備:“?!”
要摔倒的人反應過來情況,趕忙穩住身站好,悄悄把彼此距離拉開。
比起被身份行為不明的人抱着,他更願意直接摔倒。
“小夥子沒事吧?”
大叔心大沒察覺到疏離,反而還頗為關心詢問狀況。
“我沒事。”
說着,腿又望後退了。
“那就好,抱歉啊沒想到會吓着你們。”
溫祈安瞥了一眼,心想:“又是經典客套話。”
這段烏龍沒持續太久,至于為什麼要藏在門後他們也不想讨論,目的太明顯了。
屋裡開着燈,暖光色光撒下非但沒增添溫馨還多了不少冷意。
尤其是在紅色油漆描繪液體下,溫祈安擡眼瞧見那張狼皮眼睛對準自己時,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更加明顯。
桌前放着茶,剛倒不久專門來招呼客人,依稀還能看見霧氣騰騰。
大叔客客氣氣,相對較兩人顯得過于拘束。
“剛剛聽你們說到李叔,是誰啊?”
溫祈安:“住村前邊的,聽他介紹過你。”
“真的?怎麼說我的?”
“額。”話在嘴邊吐不出,潤色後才開口:“說你人很豪爽,沒有條條框框。”
“是嗎?沒想到還能從他嘴裡聽到這麼多誇我的。”
肯定是不可能真有的。
坐在對面的人附和笑着,看着大叔沾沾自喜也不敢反駁多語。
“不過你們來我這幹嘛呀。”他說着,頭往石備的方向看去,眯起眼睛上下看了一圈。“這位貌似不是第一次來了吧?”
忽然被點到命的石備,渾身不自覺的僵住,擡眸學着客氣,艱難開口:“是的,打擾了抱歉。”
“你抖什麼?”
那雙眼睛看着人不動,神情嚴肅宛如要把石備盯出個窟窿來。
“有點冷。”
“有嗎?屋子溫度不是還好嗎?”
“我體虛。”
溫祈安:“……”
為了編什麼借口都能拿得出來,好在這方法雖然不利己但着實好用,那人不僅真相信還閉了嘴,給人松上口氣。
“哎呦,沒注意看時間都已經怎麼晚了。”
聞言,溫祈安跟着視線朝着牆邊看去,偏向現代的鐘面上,時針已經走向了一點多。
“客人來怎麼能不吃飯呢,等着我去給你們做。”
石備聞身率先開口:“不用,我們吃過了。”
“他我不清楚,但你才見多久就吃了?”
“我吃飽出來的。”
“我沒記你早上出來,也就剛剛才在這邊走了不少次了吧?有哪時間?”
這下無話可說,一是實在沒有了合适的時間段去用這理由證明,二是大叔好客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看着廚房裡的身影,此刻石備想逃的心都有了,可當他看到身邊坐着的人時,想離開的心又猶豫糾結。
畢竟提議是說好的,地方是奇怪的,同盟陪伴是應該的,怎麼樣他走都實在說不過去,掙紮很久才歎息認命。
這些心理活動,溫祈安完全沒注意繼續沉浸在觀察和思考當中,以至于等到菜上端上了桌面才關心似的投來視線。
不是因為菜是大叔做的,而是這東西本身光是擺盤上來就足夠有視覺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