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豔的紅流淌滴落,将原本整個白瓷掩蓋隻剩生食擺在上邊。
盤子裡東西被剁碎,偶爾會有大塊難切的部位會保留,以至于頭那部分還能瞧見挂在方法預要突出的眼球。
大叔沒有剝皮,以至于黑乎乎的外表下加上形狀都能看出是個啥玩意來。
一隻狼。
這玩意端出來的瞬間,桌前兩位都不自覺的互相對視,對于這轉變都有些不敢置信。
“怎麼了?吃啊。”
壯實的手臂又從廚房端出兩盤,和桌上的區别不大,也就是部位不同。
反正橫豎都不是人吃的。
大叔還在催着動筷,眼神來回飄動期待他們下一步動作。
溫祈安瞥開頭,避開視線以及桌上難以言喻的東西,沒什麼情緒道:“我吃過了。”
他這麼說,大叔似懂非懂般點頭,轉向另個人身上,直勾勾的帶着不容質疑。
這下石備身子又顫動幾分,擡眼尴尬笑着将腿上手擡起,緩緩搭在木桌上,動作極其慢。
奈何面前的實在有耐心,不催也不幫,看着他直至摸上筷子握住。
迎着旁邊人的詫異,石備害怕的伸向那塊極小的肉片,大抵是内心實在抗拒,這肉總是被夾起又顫抖的掉落。
來回好幾次才終于來到嘴邊幾厘米位置。
濃郁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又極近附在鼻尖吸入,視覺和心理恐懼加持下反胃的感覺越發明顯,石備臉色蒼白終于像是蓋不住般大口往身邊吐去。
一早上就沒吃過東西,如今空落落的胃裡他隻能幹嘔在原地。
尖銳刺耳的拉凳聲落入耳邊,溫祈安視線裡那人忽然消随後伴着開門聲徹底逃命似的離了這鬼地方。
屋子裡環繞着片刻寂靜,隻有兩人懵圈眼巴巴瞧着身影遠離。
“唉,啥心理素質有什麼好怕的。”
大叔歎氣坐下有些失望。
溫祈安瞥了眼擺在前邊的東西,不動聲色用指尖在盤子幹淨的地方移走。
“你也不喜歡啊?”
“沒有生食的習慣。”
見被發現幹脆懶得遮掩,邊說邊把東西推到另邊,眼不見為淨。
“怎麼不和你朋友一起跑?”
“總得有人留下拿點消息吧。”說到這,溫祈安往門口處走,順手關上将外界隔絕。“再說了,他是陪我進來,那膽子能到這也很好了。”
“重情重義?”
“算是吧。”
溫祈安不敢打包票,在遊戲裡情義不敢說,都是為了勝利的個人注意,隻是此刻同利益攜手而行,配不上這麼好詞。
如果壞人安在他身上,未必像現在這麼和諧,可能見面開始就得追逃恨不得弄死對方。
“行吧,年輕人我不懂。”
溫祈安:“那聊點你懂的吧。”
聞言,大叔勾起唇角,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道:“我能懂什麼,一介鄉野村夫。”
“生肉不好弄吧,這頓招待做得還挺快,門也是。”
“……”
修長的指尖在底下不急不慢敲擊桌子,一下又一下和時間對上節奏。
四目相對間,有方徹底敗下陣。
“行行行,不過我有事要先問你,要認真回答。”
話落,溫祈安頓了頓随後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靜候下句。
“李叔和你說了什麼?”
“披着羊皮的狼,聽過嗎?”
“嗯,就這個?”
“是啊,剩下其他的這不是來問您了嗎?”
大叔打量般的看幾眼,見這人實在心不虛的表情才有了點相信。
“既然他給你講故事,不如我教你點東西。”
溫祈安眯眼,笑着詢問:“什麼?”
“來了就知道了。”
大叔說着站起身,擡腳從他身邊走過來到門口扭開,轉身望過來示意。
接受到信息,溫祈安也沒磨蹭多想,幹脆的跟在後邊,走過幾步還未沾上腳印的雪面。
他們的方向并不是外邊大陸,而是轉頭繞了個彎朝屋子後方前行。
“建的還挺特别。”
角度調整下,擡眼把那間靠着屋後那面牆而建的房子給看清。
不算大,可以說是個小空間隻是被主人劃成單獨屋子。
粗糙的手摸上大衣口袋,從中拿出年久生鏽的鑰匙,咔哒一聲就将門打開。
灰塵潮濕味瞬間湧入鼻腔,熟悉的味道過來讓他恍惚,好像自己又重新回到家中。
味道不算重,這裡應當也是隔段長時間就有人來的。
隻是他那屋子是因為人不在,但這大叔這又算是什麼呢?貌似人還在吧。
帶着這個疑惑溫祈安捂着口鼻踏入,裡邊黑漆漆的隻有門口的光透進來。
好在空間不大,即使照了部分也能看見牆上挂着的東西。
就比如眼前的……槍?
那東西就挂在中間,極為顯眼的位置。
一瞬間覺得有些虛幻感,有點不敢相信眼睛似的閉眼睜開,重複來回直到确認不是假象。
“怎麼了?被吓着了?”
“沒,有點難見。”
見過鬼和妖,好不容易接受了靈異類如今瞧見個現實能見到的,又覺得不适應。
“那肯定啊,這可是我們家傳下來的寶貝。”
既然是副本,溫祈安也不太需要考慮其中的合法性,順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