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一閃,黎秋的陣法被對方擊破,陣法的反噬讓他嘴角漸漸滲出血,面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讓他們三人葬身此處。
黎秋深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夠與面前男人一較高下,但他也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林青木看出黎秋心中所想,想上前制止,被身旁的戚嶼拉住了,他不明所以看着戚嶼, “不可以讓他動用眼睛的力量,你忘了上次了嗎?”
戚嶼的視線緊掃過黎秋,腦子閃過臨走時真雲跟他說的一番話,沉默許久,對着林青木說道: “放心,他不是那種将自己置身危險中的人,而且,他身上還有他師父給他的保命符,比起他來說,你還是想想我倆吧。”
林青木微微垂下眼,戚嶼說得沒錯,他倆不拖累人家就是好的了。
黎秋再次将紅繩放出來,面前的男人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不屑,然而很快他發現不對勁,這次的紅線陣不跟之前一樣。
這次的紅線陣呈八卦形,分至上下四層,轉向不一緻,一環扣一環。
黎秋操控着陣法的運轉,右手食指拇指并攏,劃過眼前,那雙清明的眼底頓時像沁血一般,黎秋的嘴唇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忍着想要叫出聲的沖動,雙手在胸前不斷結印,圖騰瞬間從黎秋的胸口前飛到陣法正中。
陣法瞬間褪去蒙塵,閃着一樣的光芒,法陣的四周圍繞着神秘的字符,還有一些圖騰印記。
黎秋擦了擦嘴角已經幹涸的血迹,殷紅的眸子看着被困住的男人,嘴角扯出一絲嘲笑, “現在,我倒要看看誰殺誰。”
黎秋臉色有些蒼白,剛剛那些已經是他的極限,想着湊近繼續數落陣中的男人,誰料剛走一步,整個人往前倒去。
好在戚嶼眼疾手快,一道黑霧鎖住了黎秋的腰,穩穩地接住了他。
黎秋垂着頭,有氣無力道: “……我去,戚嶼你這黑霧能不能溫柔點,勒的我隔夜飯都快出來了。”
戚嶼: “……”
林青木上前将黎秋從黑霧手裡解救出來,摸出之前真雲給的丹藥,也不看具體治什麼,一股腦的全給黎秋灌了進去。
黎秋被林青木這一整,整個人如脫水的魚,癱死在地上,嘴裡嚷着: “你倆這是謀殺。我要報警。”
林青木好心掏出折扇,給他扇了扇,聽到這話,直接一個扇面蓋在他臉上, “那你報警吧。”
陣法中的男人被陣中的攻擊弄得全身是傷,臉上又多了好幾條疤痕,胸前的黑衣都被鮮血浸透,即使到了現在這情況,他的眼神依舊緊盯着黎秋,比之前多了一絲瘋狂。
戚嶼站在陣法,有些佩服的開口: “都這樣了,你還想着抓他?”
男人置若罔聞,那雙猩紅的眸子一直盯着跟林青木說笑的黎秋,嘴裡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麼。
男人的這一行為确實讓戚嶼有些不理解,對着那邊還在裝死的黎秋喊了一聲: “黎秋,他怎麼一直盯着你,你跟他是不是認識。”
黎秋一聽,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瞪大眼睛望着戚嶼, “戚嶼你可别亂說,我可不認識這樣的反社會分子。”說着,象征性咳了兩聲, “而且,我都被他傷成這樣子,這是熟人幹得出來的事?”
戚嶼手指一轉,黑霧将黎秋手上的鎏金鐵扇卷到自己手中,在林青木同樣疑惑的目光中,不急不緩地打開,對着空氣輕輕扇動, “這空氣質量真不行。”
“……”
林青木的那些藥讓黎秋恢複了一些體力,他背着手在陣法周圍打轉,探究性地問着裡面的男人: “這裡三個人,為什麼就對着我窮追不舍。”
戚嶼扇動的動作微微一頓, “說得你像是一顆好白菜似的。”
聞言,黎秋瞬間站直身,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指着戚嶼,惱火道: “審問過程中,不相幹的人能不能不要插嘴!”
戚少爺哪裡受過這種氣,準備上前理論,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林青木一把捂住嘴,往後拖去,對着黎秋說着: “你繼續,這人我先帶走教育了。”
就這樣,被捂住嘴的戚嶼,就這樣被林青木拉到一旁進行愛的教育。
黎秋重新整理了狀态,重新詢問, “我剛剛也沒說些什麼,你為什麼就追着我置我于死地呢?”
就在黎秋以為男人還是不開口的時候,他說話了,不過不是回答黎秋的問話,而是問出他的問題。
“這個陣法誰教你的。”
黎秋一聽,這是什麼問題,這陣法自然是師父教他的,不過他可沒這麼笨,老實的就回答了,而是反問男人, “這陣法有什麼問題?”
男人臉上布滿血痕,隻剩右眼還算幹淨,不過這隻眼睛黎秋卻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沒有。”
黎秋頭上劃過一串烏鴉,整一個無語。
男人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裡面的圖騰有問題。”
黎秋正了臉色,扶了扶眼鏡,眼底閃過暗芒,道: “你認識?”
男人像是并沒有看見黎秋眼底的防備,他看着黎秋的眼神,更像是透過他看着另一個人,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口袋裡面拿出那珠子,準備施展咒法的時候,被陣中的紅繩鞭倒在地,狠狠吐出一口鮮血。
黎秋蹙了蹙眉。
那顆珠子從男子手裡脫離,滾到了正走上前的林青木腳下,伸手去撿的時候,眼前遞過來一張手帕,戚嶼皺着眉頭看着那上面的血迹, “這麼髒,用這個包着。”
林青木撿起珠子後,将它重新交到黎秋的手中。
“他剛剛準備做什麼?”
黎秋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剛剛那一刻,這男人是準備利用這顆珠子作為障眼法反擊,還是其他。
林青木蹲下/身,隔着陣法觀察裡面昏迷過去的男人,有些不解道: “就這樣昏死過去了?你這陣法還真是有些厲害。”
黎秋一聽,尾巴瞬間翹上天, “那是當然,我是誰,我可是我師父唯一的徒弟!”
林青木: “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跟戚嶼守着。”
“也行。”
身為魂靈後,林青木已經忘了饑餓的感覺是什麼,他望着旁邊琢磨陣中男人的戚嶼,小聲問道: “你這樣是不是就不用了吃飯,也不懼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