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陸野讨厭自己,對顧硯修的生活完全沒有影響。
也就是布蘭登多問了兩句,聽到事情原委之後,忍不住啧啧感歎:“他們班學生怎麼這麼low啊?搞校園霸淩,演電影呢?”
确實,高度文明的社會裡,這種行為甚至用不着明令禁止,就像随地上廁所一樣丢人。
顧硯修想了想,說:“他們班其他學生倒是挺友好的。”
“友不友好也不關你的事,你管他幹嘛呀?”布蘭登說。“就算他在學校出了什麼事,也跟顧家沒關系。”
道理是這個道理,顧硯修也沒覺得自己關照了陸野。
倒是布蘭登在旁邊搖頭歎氣:“也是,你啊,路邊上看隻螞蟻被碾死你都不忍心。”
讓布蘭登一說,他都要成唐三藏了。
顧硯修沒多解釋。總之今天隻是偶遇,諾爾招惹他在先,他不會因為陸野喜不喜歡他這種小事,就影響自己公正的态度。
正好,陸野既然讨厭他,就不會在他面前晃。
兩全其美,皆大歡喜。
果然,之後一段時間,顧硯修都沒再見過陸野。
校園裡的落葉喬木逐漸泛黃,校園内的步道上落了一層樹葉,踩上去咔嚓作響。
顧硯修路過體育場的時候,遠遠聽到有人喊他。
“硯修!”
他回頭,就看到擊劍場上有不少人,應該是在上課。人群中有個高挑的男生朝他揮手,穿着白色的運動服,外面套着整套護具。
是他堂哥顧研知,比他大半歲,也在這裡讀高三。
“研知哥。”顧硯修停下來跟他打招呼。
顧研知今年剛分化,B級Alpha,在整個藍星雖然不算鳳毛麟角,但也算是Alpha裡的翹楚。
畢竟現實不是小說,S級Alpha遍地走。顧硯修長這麼大都沒見過S級的Alpha,據說這個評級目前隻是一個數據标準,不代表現實存在。
顧研知笑容爽朗,很快走到了圍網邊緣,跟顧硯修打招呼:“怎麼在這裡,沒有上課嗎?”
顧硯修擡了擡手上的檔案袋:“去做生化學的實驗課題了。”
“哦哦!”
顧研知知道他這個堂弟優秀,畢竟從高一就進了學校的科研小組的人,整個校史上隻有顧硯修一個。
“既然結束了,過來玩會兒呗?”他朝顧硯修揚了揚手裡的細劍。“比一場,怎麼樣?”
周圍的學生見狀,都笑嘻嘻的起哄。
“好诶好诶!比一場!”
他們光聽說顧神的劍術很厲害,但是誰也沒見過啊!
起哄聲裡,顧硯修無奈笑笑,縱身一躍,跨上了擊劍場。
他這個堂兄平時沒有别的愛好,就喜歡玩擊劍。就因為兩個人水平差不多,顧硯修就從小被他纏着比劍。
按他的話說,不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打起來沒意思。
一看到顧硯修來,周圍的學生們紛紛讓道,還有人大着膽子關心:“顧硯修同學沒換運動服,要不要我的借給你?”
太麻煩了。
顧硯修搖搖頭,随手脫下外套,拿起一套護具。
“不用,劍借我用一下就好,謝謝。”
——
擊劍場旁邊就是學校的網球場。
高一新生的體育課分配的是網球,老師教了半節課,剩下的就是自由練習了。
很快,隔壁的擊劍場的動靜就吸引了高一C班大半學生的目光。
“……好帥!”
幾個學生趴在圍網上,朝着那邊看去。
英俊清隽的學長身材高挑,護具裹在襯衣西褲外,将他的腰臀和長腿勾勒得賞心悅目。
尤其他還穿着皮鞋,簡單的校服和護具,卻讓他看起來有種禁欲的吸引力。
他接過了旁人的劍,手腕簡單一挽,就是一個标準而漂亮的劍花。
網球場上又發出一陣壓低的驚歎聲。
“顧學長真的好帥啊!”
學生們都不打球了,全跑到擊劍場邊,看兩位顧學長上場比劍。
一道冷嗤從旁邊傳來。
“嘁,像是誰沒學過劍似的!”
原绫桜回頭,就看見諾爾垮着一張臉,單手握着球拍,對着空氣揮來揮去。
前陣子他在美術教室亂扔東西,被顧硯修撞見,當天就記了過,這件事情班裡人全都知道。
就為了這個,他那個區長父親還專門來了一趟學校,不知道在校長辦公室說了什麼,他們幾個的處分就全改了。
本來要背到畢業的永久處分,改成了臨時的,隻要三個月不再犯錯,就可以取消。
因為這個,諾爾在班裡又好一陣耀武揚威,那幾個跟着他混的,更是嚣張,把整個班級弄得烏煙瘴氣。
原绫桜的眼裡劃過淡淡的嫌棄,沒有說話,目光又掃過不遠處的陸野。
網球需要兩兩組隊,沒人願意跟他一組,他隻能跟發球機對打。
握拍的姿勢一看就沒打過網球,但卻打得出奇的穩和準,遠遠看去,就像是兩台發球機在比賽一樣,一顆球飛來飛去,半天都沒分出勝負。
原绫桜的目光在他過于出衆的臉上停了兩秒,還是移開了。
帥有什麼用?顧家不喜歡他,那他就連學校裡野生的貓狗都不如。
更何況,他本身也陰沉沉的,不讨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