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沒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多爽。
反而是别人莫名其妙的躁動,讓他的生活總是碰到一些麻煩。
這天下午,還有十分鐘就要上課了,顧硯修卻被人擋在了音樂教室外的過道裡。
“顧學長,聽說你鋼琴彈得很好,可以加入我們音樂品鑒社嗎!”
幾個低年級的學生叽叽喳喳,把整個過道堵得水洩不通。
顧硯修感到頭痛,敷衍地笑了一下,婉拒他們:“抱歉,我空餘時間不多。”
那些學生卻不依不饒。
“考慮一下嘛,顧學長,我們活動場次很少的,您如果沒有時間,請假也可以!”
“不好意思,我還要回教室。”顧硯修婉拒。
幾個學生卻嬉皮笑臉。
“不行,顧學長答應我們才讓你過去!”
就連旁邊的布蘭登都不耐煩了。
“都說了不想進了,可以讓讓嗎?”他說。“馬上上課了,你們不上課?”
别說顧硯修,他都要被吵得腦袋炸開了。
這些人到底幹什麼啊!圍追堵截着搶顧硯修,各個都纏個沒完,把顧硯修大卸八塊算了!
但是這些學生卻誰都不理他。
“還早呀,預備鈴都還沒響!”
“就是,顧學長也沒說不想進呀。”
“學長學長,你再考慮一下吧,拜托了!”
他們看到有人成功,一個個都不想放棄。
就算顧硯修有再好的教養,也禁不住這樣的打擾。
嘈雜的聲音在耳邊響個不停,顧硯修皺眉,側身準備從另一條路離開。
與此同時,一道極不友好的聲音在人群的背後響起來。
“什麼社團這麼好?來來來,讓我看看。”
——
顧硯修擡眼,就看到幾個個頭很高的男生擠進來,硬是把水洩不通的樓道擠出了一條路。
有點眼熟,顧硯修在升旗儀式上個見過。
當時他和校領導站在一起,這幾個人則在主席台上站了一排,被挨個公示處分。
都是住校生,家庭背景深厚又複雜,雖然總是鬧事,校方卻又不敢輕易開除。
這幾個人受處分的時候,顧硯修還聽見校長在旁邊歎氣。
他們怎麼在這?
不等顧硯修回神,領頭的那個已經湊上來,一把拐在一個學弟的脖子上,抽走了他手裡的宣傳冊。
“音樂品鑒社——整挺好啊,加我一個呗?”
剛才還興緻勃勃的幾個學生,現在都吓壞了,尤其是被拐住脖子的那個,肩膀哆嗦,說話也結巴起來。
“我……那個……”
“咋了,老子也喜歡音樂,不能進?”旁邊一個剃着寸頭的小弟湊上來,沖他龇牙。
Alpha信息素頓時在過道裡蔓延,顧硯修都忍不住後退半步。
雖然隻是一個D級左右的Alpha,這樣釋放出的威壓也仍舊讓人感到不适。
看到顧硯修在看他,那個寸頭小弟擡起頭,沖着顧硯修也龇牙一笑。
“硯修哥好!”
顧硯修:“?”
就連旁邊的布蘭登都詫異地看着他,像是在用眼神問他:認識?
……不認識啊。
那邊,音樂品鑒社的幾個學生已經瑟瑟發抖了。
領頭那個住校生這才冷哼一聲,一把放開他。
“現在知道不情願了?”他說。“那還不快滾?”
那人一開口,幾個學生忙不疊地跑了,宣傳冊掉了一地也顧不上撿。
眼看他們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樓梯口,那個寸頭小弟還吹了聲口哨。
“記住了啊!下次找你顧學長之前,先讓老子進你們社玩兒!”
幾個學生跑得頭都不回,寸頭小弟龇牙直樂,回過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顧硯修他們。
這回,就連布蘭登都回過味了:“你們……謝謝幫我們解圍哈。”
寸頭小弟的嘴最快,手一擺,說:“謝啥!還不是我們大哥,他……”
啪地一聲,領頭那個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味兒收一收,沒看到熏到顧學長了嗎!”
寸頭小弟嘀嘀咕咕地退到後面,還擡起胳膊狠狠聞了兩下:“我這信息素不是煙草味嗎,多香啊……”
顧硯修的目光也移到了為首那人的臉上。
“你們大哥?”他詢問。
是誰專門派他們過來,讓他們來解圍的嗎?
領頭那個心虛了一下,飛快開口:“……就是我!我樂于助人嘛,看他們在這兒堵你,我們見義勇為!”
顧硯修甯可信他是秦始皇。
他敷衍地笑了一下,沒較真,彎腰把散落一地的宣傳單撿起來,說:“那多謝你們了。”
幾人立刻擺手:“這有什麼!硯修哥以後再碰到這事兒,直接找我們!”
顧硯修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哥。
“多謝,好意我心領了。”
他笑笑,道了謝,不過暫時還沒有做校霸頭領的打算。
——
“他有什麼了不起?我聽說了,顧硯修拿到的也不過是學生會的一張報名表。”
與此同時,諾爾在教室裡侃侃而談。
自從那天偶遇顧硯修,他就因為丢面子的事心裡一直不舒服。
他雖然剛來凱納一中,但又不是沒上過學,學校裡再厲害的學生,又能厲害到哪兒去?
他不服,但是在這個學校待了兩三個星期,耳朵裡天天都是顧硯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