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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章 身份尊貴的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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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卯時,謝必安換戴金絲冠來到一營帳前。今天他要帶走的,是大益國的四公主。将逝之人躺在那,眼睛合起,面色慘白,身下大片的鮮血已凝固。一個男人坐在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額上,好像在祈求能夠用自己的意念喚醒她。

謝必安拿出無常名帖,細細核對了身份後,用棍端綠寶石靠近公主額頭一點,她的便手從男人的手中滑落,吐出最後一口氣。屋内頓時哭聲唉歎聲一片,男人将臉埋在公主的臂彎裡,輕聲呼喚,胸口感受到在戰場上都未曾感受過的刺痛。

黃泉,謝必安與拎着兩個惡鬼的範無救會和,無救看白無常身後人,緻意,“是大名鼎鼎的四公主吧?”

“是黑無常範無救?”公主反問。

“不愧是公主,連我們這些地府小差都知曉的清楚,”範無救有一絲意外。

“澧都廟裡左右供奉的兩個鬼差,頗有風神,想不留意也難。”公主說話時總是端莊沉靜,身上帶着平凡女子沒有的氣魄。

隻是說話人的話還未落,聽話人的心卻已不在此處,百花蜜釀的香味随風飄進無救鼻子,誘惑的他早已按捺不住。“哥哥,勞煩!”說着将手中的兩個惡鬼甩在白無常身邊,一頭紮向百花樓。

兩個眼耳鼻亂了位的醜東西掉在腳邊,公主似是未看到一般,隻淡然擡頭望向忘川河中若隐若現的小樓,問“那是什麼地方?”

必安淺笑,百花樓,一個喝酒的好地方。公主心領神會,“倒是不妨進去坐坐。”

百花樓窗下的長凳上,範無救拿酒壺抵着頭,多時不曾下咽,似有煩悶。半晌,公主走進來,剛要開口,卻被他搶了先,“公主慢坐,這裡的好酒能治神傷。”随後利落的解下頭冠和袍子,收好長鞭,将百花蜜釀裝滿随身的酒壺。

“你又話多惹禍了?”我給公主斟滿酒,抿嘴笑他。

“這可是為你收集眼淚創造機會,沒心肝的。”無救伸頭過來,低聲耳語“斥”我。

公主在正中的位置坐下,舉杯,一手遮面一手輕擡,酒入口中,贊歎:“我雖為公主,卻未曾在人間喝過如此好的酒”。

是啊,百花千年的手藝,還沒有誰能不為其人間難尋的香氣所臣服。窗外雲霞絢爛,惹走公主的眼,她目不轉睛的看,似乎在合着雲模糊的邊際刻畫回憶中的面孔。

大人物落腳我處,金殿内隻剩謝必安一人複命。

“放肆,誰透露百花樓!”元君自上任來頭一回勃然大怒。

“回禀大人,是下官失職”。必安低頭認錯。

元君看他神情,不用猜也知這些不合規矩時宜的事隻可能出自範無救之手,拍案,“罰範無救去畜生道打掃一個月,好生看管,下次你再敢包庇,一起受罰。”

一旁雜掃的小鬼捂嘴樂呵,多虧了地府有這位惹事精,自己的活能省不少。

“無救……”不多時,必安現身我門外,人還未進門便喋喋不休的講起那套規勸之詞,另将元君懲戒一并道出。

“我知道我知道,瞞也瞞不過”,無救搭住哥哥的肩,自然的将手中一大堆東西和衣裳遞過去。

必安接住,扯無救手臂,“哥替你去。”

範無救大笑着将手臂抽出:“不用,弄髒白衣裳可不好打理。”話畢,提酒壺遠去,背影逍遙。

聽二人言語,我方信這家夥還真是故意“誘”了公主進來,還為此惹得元君不悅。這又何必呢,打掃畜牲道可不是什麼好玩的,我打點好客人們,提酒出門。

畜生道裡,牛頭馬面馬頭牛面的家夥擠來擠去,塵土和糞便四處飛揚,範無救埋着頭,在衆多體型高大的家夥中穿行,手中一把軀幹蒼勁筆直的掃把是犯了天規的古槐。

我隔着圍欄,看着他與糞便厮殺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範無救,你倒是難得沒有偷懶。”

“你怎麼來了?”他停下手中的活抖抖掃把,說話間臉上浮出三分壞笑,将地上污濁楊起,星點的糞便朝我甩來。

我機敏跳開,“我來,一是看看往日威風淩淩的黑無常落魄的樣子,二來嘛……”我拿起手中的酒壺晃晃,“本是想來給朋友送壺酒,你若這般欺負我,那算了。”

“哎,别啊,來的是時候,我這壺剛巧喝完。”他一手撐住,翻身躍出圍欄,擋在我眼前,臉上仍是壞笑的模樣,搶過我手中的酒痛飲,酒酣,從胸中深深吐出一口熱氣,“今天的雲霞真好,說明人間也是一片安詳,我和哥哥離世的時候,上下還是混沌一片”,他眺望緩緩飄過的雲朵,聊起了我未曾經曆過的時日。

我拿出另帶來的幾樣點心,坐下,“還說必安對世間的人和事太過上心,我看你們兄弟沒差。”

無救舒然長笑,把投在雲霞的目光轉至我身上,回贈了一句誇獎:“你既誇獎我,那我也得回贈一句,你嘛,是我見過膽最肥的。”

這可真是謬贊,他若知我生平,便可在其中真切的感受到忍氣吞聲這個詞彙的含義,膽肥?可不敢當。

他不理會我不可思議的眼光,接着笑道:“因為我從沒見過哪個魂魄敢在我鞭下據理力争,也未見過誰為了還朋友清白自斬筋脈剜出眼珠,你膽大到讓我都有些佩服。”

遞過點心到他手中,我茫然思索,是這樣嗎?可能是吧,不做人的時候,倒是真有一把子莽勁。

“還有,在未知中等一個人,更是需要極大的勇氣”,他咬下一口手中的點心,“這人對你真就這麼重要?”

“當然。”當然。等待,不是因為勇敢,隻因為他是凡塵的風中唯一牽住我的線。

範無救吃飽喝足舒展身骨,“真不知該不該祝你得償所願”,他手指刮過自己微微斬上汗珠的鼻尖,“你若不在我去哪裡尋這般好酒。”

“原來是舍不得這酒,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什麼”。

能常常接待黑白無常,百花樓也不壞。至少我是這麼想。

不過也有人不這麼認為,比如,元君。我回樓時,她危坐中央顔色犀利,将四公主訓的面紅耳赤,吓得我一個激靈。雖說在地府是由她執掌一方,但畢竟四公主生君王家,天授的身份,别說地府,就是天界的神仙也要禮讓三分,元君這是……吃錯藥了?

我上前斟酒,幾次插話都被元君擋了回來,她似乎對公主在我樓中等人這件事惱怒的很。更奇怪的是,四公主雖眼中含淚,眉梢嘴角卻笑着,好像對元君的斥責不存惱怒反生歡喜。

不待元君說完,四公主竟将頭塞在她懷中,“母親,我好想你,多同我講幾句,好嗎。”

什麼?我聽到這句幾乎是從凳上彈起,四公主叫元君母親?這麼說,元君是……益國王後?她,她與四公主是……母女?我的天啊,不愧是地府,每天有驚吓,天天不一樣。

元君聽過這話,眼眸低垂,氣大抵是消了一半,“容兒還是這麼不聽話。”

四公主名時容。元君絮絮訓她,說她自年少時便是個倔強性子。公主們都學刺繡煮茶一類,偏她不喜歡,每每女師傅來教都會碰上一鼻子灰,也有想搬出師傅架子訓誡教育的,更是被毫不客氣的噎回去。後來,氣的女師傅們便也不登門。

公主對此倒是頗為自豪,“那時我便說過,自古巾帼不讓須眉的大有人在,要學就學有利于江山社稷的學問。”

元君收起嚴厲神色為她整理雲鬓,“那有利于江山的學問,你學會了嗎?”

自然,我心内點頭如雞啄食。據傳,四公主不僅通曉曆史精讀詩書,還在算數天象等領域頗有建樹,多少人一輩子學不會的,四公主年紀輕輕囊括于胸。唯一的缺點嘛……便是壽命實在短了些。

我估摸着二人且有一段長話要講,于是把酒換成茶,遣散其他客人,憑母女二人追憶往事。

公主向着元君撒嬌:“我能小有成就,皆仰賴母親”。在她的回憶中,元君彼時料理她的起居飲食事無巨細,帶着她玩耍,耐心的解釋她小腦袋裡那些千奇百怪的問題,給與她最大的關愛,還尤其支持她讀書。于是她便常趁宮人不注意溜進藏書閣找書來看,直到日頭要落下去才跑回找母親讨飯吃。

誰?說的真是元君?四公主所描繪的這般慈愛場景讓一旁的我眼珠都快驚掉地,不由讓人懷疑來地府的短短一程路到底讓她經曆了什麼,能搖身一變成為這裡的“酷吏”。前幾日有個負心男子,無論如何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她眼都不眨便将其打下十一層煉獄,每日受吞一萬銀針之苦。雖說那男子活該,但當時她發怒翻臉化為三頭犬的樣子确為可怖,吓的排後幾位當場就尿了出來。

公主,有沒有可能,萬分之一的可能,您認錯娘了?

“什麼娘親?”範無救拖着一身糞味突然現身,吓得我直拍胸脯,“走路怎麼一點聲響也沒有?”他反駁:“我是陰差,你見過地府哪個有腳步聲?”

也對也對。不對,以這斯的性子,定是又故意戲弄我。

元君見他來,陡轉神色,“今日都打掃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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