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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忠犬的自我修養gb > 第7章 身份

第7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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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妩擡眼看去,少年一身白衣,腰間束着淡藍錦帶,襯得腰身勁瘦颀長,是時天色黑暗萬山載雪,少年默默地跪坐在她的前方的梅花樹下,眉弓如月清冷蕭瑟。

桑妩就是這麼猝不及防地撞入這樣一雙眼眸,如黑曜石般的眼瞳裡泛着淡而細碎的暗光,眼尾泛着的那一抹紅在冷白臉龐映襯下格外潋滟。

她從未見過這種目光,在銀白的月色下脆弱而又剔透,似是有萬千話語想要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誰能想到白日裡出手兇猛、勢必置她于死地的少年,此刻卻一副溫順的模樣跪在她面前。

桑妩憊懶地阖上眼,任白色的熱氣越發氤氲。既然他沒想好如何開口,她也懶得問。

畢竟跪着的人又不是她。

隻是,這一夜她心緒并不平靜。

她隻要一閉上眼,眼前總會出現一家人慘死的畫面,阿爹阿娘一輩子行善積德,卻遭此橫禍,當時她被無憂駝出了村子,等她能夠行動後便迫不及待地返回了村子,可那時,她自小長大的村子竟已變成一片烏黑焦土。

桑妩雙眼漸漸朦胧,這些年她無數次午夜夢回,她都還是石河村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若是沒有那場屠殺,她這些年也不會過的這麼辛苦。

夜色漸漸深沉,兩人隔着溫泉一坐一跪,夜風時起,粉色的花瓣從樹上落下,浮在池面上,泛起淺淺漣漪。

也不知久這般泡了多久,桑妩再次睜眼時,月亮已快要落了下去,不過她感覺精神好極了,畢竟溫泉炙熱,于旁人來說久泡必傷,于她來說,卻是大補。

桑妩緩緩睜開眼,正看見郁淮躲閃着低下頭去,如新月般明豔含情的墨眉倏地一挑,這人難道一夜沒合眼,就這麼一直盯着她?

這鵝卵石雖然圓潤,卻堅硬無比、毫不平整,這人跪了整夜,身子卻連絲毫顫抖都沒有。

沉思中桑妩坐直了身子,肩膀劃開水面激起一陣水聲,那郁淮聽到這聲響卻仍垂着眼眸,桑妩唇角暗暗揚了揚,足尖輕挑水面,頓時水珠向外濺起,濺到少年的臉上、身前。

少年終于擡起頭看向她,俊美的臉側還淌着晶瑩的水珠,目光裡雖透着疲憊,卻已然不似昨夜那般震顫,而是又恢複了以往的沉靜。

她有時候真的會忍不住懷疑,這叫郁淮的少年當真是個活人麼,他當真有人的情感麼。

“你若是再不開口,便到寒獄裡去說。”桑妩掀了掀眼簾,語氣冰涼。

少年看着她抿了抿唇,忽然,輕輕喚了她一聲,“阿姐”。

似乎有些久遠的記憶被瞬間喚醒,強烈的不适感讓她瞬間皺起了眉,“你喊我什麼?”

“阿姐。”顧清淮再次開口,比起方才那聲堅定了許多。

經過一夜他已然想清楚,這浮光教裡明顯有人意圖對阿姐不利,隻有确認阿姐安全後,他才能放心回宗裡向師父請罪。

桑妩此時已回過神來,伸出右臂搭在池沿上,懶洋洋地嗤笑一聲,“本教主竟然不知,自己何時多了你這麼個弟弟?”

“我……”少年猶豫了一瞬,很快再次開口,“我本名不叫郁淮。”

桑妩早已有此猜測因此并不意外,隻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哦?那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發白的唇角輕輕揚了揚,“阿姐,我是樓稷。”

他既然要保護阿姐,至少得留在她身邊,而能夠留在她身邊最合理的身份,隻有樓稷。

這一夜,他腦海裡一直回響着阿姐白日裡說的話,“自然是恨的”。

若不是他們一家,阿姐如何會家破人亡,若不是他爹娘,阿姐又如何會流落到這天阙峰上。

他在害怕。

他害怕阿姐知道他是郁小六後會不想見他,他害怕阿姐清湛的眼眸裡,會出現對他的厭惡和憎恨。

樓稷?這人說他是樓稷?

桑妩沒有發現少年沉穩外表下的不安,妩媚的唇邊倏地泛起一絲冷意,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樓稷私底下可從來不會喚她阿姐,他素來是理直氣壯地喚她桑檀。

更何況她對這少年的容貌沒有絲毫熟悉感,與其說眼前的少年是樓稷,她更願意相信那叫季愁的男子是樓稷。

隻是他為何會知道樓稷這個名字,她今日雖然提起過往事,可他當時明明陷入了昏迷,即使他當時清醒着,兩人之間隔着那麼遠的距離,正常人也絕對聽不見她說的什麼。

除非他不僅沒有昏迷,聽力也異于常人。

桑妩沉吟片刻,愉快地決定暫時不要拆穿這人的把戲,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當下擠出一抹驚訝問道:“你竟然是樓稷,那你白日又為何要刺殺我?”

少年沉靜的目光倏地一顫,發白的薄唇抿緊成了一條線,清冷的嗓音又顫又啞:“阿姐對不起,是我無能,是我沒能早點認出你,還害的你受了内傷。”往後,他定不會再讓阿姐受到半分傷害。

桑妩暗暗心驚,她竟從少年這雙泛着水光的眼眸裡看到了不似作僞的自責和愧疚,最後又化為一如往常的堅定和沉穩,啧啧,這演技不去當戲子當真是可惜了。

她一手搭在池邊,一手捧起泉水澆到如玉般白皙的手臂上,“既然如此,樓稷我問你,你是如何從那懸籠中逃脫的?”

不等那少年答話,桑妩已經接着說道:“我還是叫你郁淮如何,樓稷這個名字總是會讓我想起石河村被屠村的慘狀。”

即使是假裝,她也不想用這個名字稱呼一個心懷不軌之徒。

少年微微一笑,“阿姐想怎麼叫就怎麼叫。至于我如何出來的,是有人打開石闆,又引開了所有守衛,我才得以脫困。”

桑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郁淮這番話她相信,畢竟單憑他一人,絕對無法從懸籠中逃脫,“那你是怎麼找到青鸾使的房間,又是怎麼找到百花泉來的?”

青冥宮中各種屋室浩如煙海,郁淮一個外人又怎麼可能這般輕車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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