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陀總複述加缪寫在自己筆記本裡的悄悄話:“他覺得你對公正及其荒謬的運行着迷。”
陀總:“……”
俄羅斯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他是這樣說的?”
原話,保真,不信我可以用法語給你再複述一遍。
我信誓旦旦。
陀總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不……不需要。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了可多啦,我得從裡面挑個你感興趣的。
我這樣想着。
陀總對自己的異能《罪與罰》的執着應該挺深的。
于是,我繼續告訴陀總:“加缪還說了他對你的理解——”
“将人引向罪的道路也将社會引向革命。”
陀總:“……這樣嗎。”
一段時間的沉默後,陀總站起身,向我道别,語氣彬彬有禮:“讓您誤會了我的性别,很抱歉。但我還是希望我們能真正成為朋友。”
我努力微笑,内心是崩潰的。
上一個跟劇本組當真心朋友的,現在不已經變成美美把玩的骷髅裝飾了嗎?
甯信黃河沒有水,不能相信劇本組的嘴啊!
*
陀思妥耶夫斯原本不相信這樣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女孩真的認識加缪。
他動了登門拜訪的心思,不過是因為“梅洛龐蒂”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根本不存在于死屋之鼠對法國異能力者的統計裡。
那個女孩比他想象中的更輕信……
或許。
但如果她确實認識加缪,“輕信”就應該換成“坦率”這樣稍微好聽點的說法了。
加缪,默爾索監獄的典獄長,那個将公正視作信條的超越者,竟然會不加阻礙地支持自己的道路?
當真有趣。
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向他轉述這點的女孩從與澀澤龍彥同類的名單裡拿了出來,寬宏大量地挪到了與果戈裡同類的名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