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送别了陀總就是終點,然後我發現我實在高估了反派組織的道德線。
陀總可能覺得我隻是跟加缪熟悉吧,沒把我的形象往更高逼格的方向想象,于是他派出了死屋之鼠的其他人,在我出門倒垃圾的路上把我綁了。
……把我綁了。
二話不說。
那個顯眼的白毛拖着我一路飛奔,如果他沒有穿得像個神經病的小醜,我手上沒有拎着垃圾袋,那麼這一幕應當是白毛控狂喜。
風從我耳邊呼嘯而過,我麻木不仁的表情下掩蓋着一顆僥幸的心——
幸虧我垃圾袋裹了兩層還打了個死結啊!
要不火鍋底料漏了可就是深夜放毒了!
所以說,你看,人生就是要多點小确幸,才會覺得生活更美好。
白化品種果子狸終于把我放下了。
我覺得我現在的臉色應該也是一片煞白,草,這白化突變還帶傳染的。
一張美得像精靈的臉湊到了我眼前。
那一瞬間,我理解了甄嬛傳cp黨争中其他cp(絕對沒有特指四嬛)對果嬛的恨鐵不成鋼。
果子狸雖有千萬般不好,但外表看上去是有說服力的。
可能這就是品種特性。
果子狸笑嘻嘻地讓我猜猜他是誰。
草,又到了我最恨的背外國作家全名環節。
我面無表情:“尼古拉·瓦西裡耶維奇·果戈裡-亞諾夫斯基。”
果子狸花容失色,像是被搗掉了松子的土撥鼠——等等好像哪裡不對——不管了。
總之,看他這表現,我不禁懷疑自己背錯了名字。
不應該啊。
思前想後,我忽然明白,恍然大悟。
三次元的果戈裡是烏克蘭裔俄羅斯籍,文野裡好像沒交代他的具體身世,日語念俄語又一直很抽象。
難道我不應該用俄語讀,而是應該用烏克蘭那邊的語調去讀他的名字?
于是我改口換了說法:“米科拉·瓦西廖維奇·霍霍裡-亞諾夫斯基?”
果子狸好像更沉默了。
果子狸轉身就走,白白的鬥篷迎風而動,看起來很像白化種的尾巴。
我心态平和、面露慈愛地目送他遠去。
主要是環顧了一圈,沒發現垃圾桶在哪兒,需要找些事情來緩解手上提着垃圾袋的尴尬。
你看那鬥篷多鬥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