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還有事,過兩日有空我再去府上拜會小侯爺。”
司徒鸢本來還想再多問幾句,但是衛珏卻已然開口打斷了他和雲莺的對話,他護着雲莺朝衛府的馬車走出,看起來并不打算讓雲莺與司徒鸢多交流。
“侯爺,吃藥的時辰快要到了,我們要不要也先回府……”
侍從大緻估計了一下時辰,主動對司徒鸢開口提醒。
可是司徒鸢卻并沒有理會他,他眼見着雲莺和衛珏一起坐上了馬車,突然快步朝馬車走了過去,溫聲開口道:“雲姑娘。”
雲莺聽到聲音輕輕掀開了車簾,看到站在外面的司徒鸢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客氣道:“小侯爺還有事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母親應該是衛婉吧。”
司徒鸢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雲莺聞言一怔,剛剛想要開口,衛珏就已經放下了車簾,冷聲吩咐道:“闵松,回府。”
“……衛世子還是那麼不近人情。”
侯府的侍從看到衛珏這麼不給司徒鸢的面子,一時間表情也有些尴尬,隻是幹巴巴開口試圖緩和氣氛,“侯爺也别太介懷,聽說衛府的大小姐目前還昏迷不醒,想來衛世子也是一時心急,不是故意要拂了侯爺的臉面。”
“我又什麼好介懷的,衛珏一向如此,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司徒鸢聞言嗤笑了一聲,淡淡道:“我雖稱呼他一聲衛大哥,可是上官夫人是母親的恩師,算下來衛珏也算是我的長輩,母親都得給他三分薄面,更何況是我這個空有虛名的侯爺。”
侍從聞言更是噤若寒蟬,不敢回話。
司徒鸢也沒想着他能說什麼,隻是掃了一眼守衛森嚴的曉聲樓,轉身自顧自上了馬車。
雲莺對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她坐在衛珏的馬車裡,直到馬車開始行駛才終于摘下戴在頭上的帷帽,臉上帶着些許的茫然。
“大公子,剛剛小侯爺……他說我們還會再見面,是什麼意思?”
雲莺的話剛剛說完,端坐在對面的衛珏就已經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隻不過他的關注點卻有些奇怪。
“我又不是衛璇和衛琅,以我們之間的關系,你無需這麼客氣。”
“……啊?”
雲莺聞言更是茫然,看向衛珏的眼神滿是困惑與不解。
明明衛珏說的話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她就有些懵了。
雖然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衛珏是說過讓她不用太客氣,直接喊表兄便是,可是既然這樣他又為什麼要提起衛璇和衛琅,衛珏和衛璇衛琅有什麼區别,他們和她之間的關系不都隻是表親而已嗎?
雲莺現在越發覺得衛珏此人難以捉摸。
衛珏對上她困惑的表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淡淡道:“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吧。”
他從馬車的暗格中取出了幹淨的軟帕,在上面撒上像水一樣的透明黏稠藥膏,雲莺的視線落在衛珏的右手上,他的食指處有一圈非常明顯的傷痕,看起來像是牙印。
“這是上官家的秘方,可以止痛幫助傷口愈合。”
雲莺聞言下意識想要接過,可是衛珏卻已經先她一步碰到了她的脖頸。
微涼的指尖擦過她的皮膚,雲莺吓了一跳,猛然間向後瑟縮了一下,警惕道:“不勞煩大公子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從衛珏的手中奪過了沾着藥膏的軟帕,衛珏見狀微微一怔,他抿了抿唇,試探道:“可是剛剛也是我幫你擦的藥……”
“剛剛是剛剛,現在我自己可以。”
衛珏聞言不再言語,他坐在旁邊靜靜看着雲莺,就像是一尊精緻的玉雕。
兩人突然間都不說話,馬車内一時間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雲莺垂眸盯着自己的衣袖,假裝眼觀鼻鼻觀心,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昨日楚山來信,說今日是之前和你有婚約的那位劉公子的七七。”
衛珏眉頭輕皺,問道:“我需要給他上柱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