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瑾到京城的時候,鄒玲早就已經帶着那一批孩子在京城之中安定下來,不僅如此,甚至還已經與小雀和楓葉搞好了關系,将他們二人先前的事情打聽了個遍。
當然,主要還是楓葉透露的。
當小雀覺察她們唠的過多的時候,楓葉已經連蘇流瑾是前丞相之女的事情也給抖落了個一幹二淨。
也正因如此,當蘇流瑾再次回到青雲樓的時候,難得一見的,楓葉并沒有立馬迎出來噓寒問暖,而是早早找了個借口躲了起來,生怕因此蘇流瑾因此罵她一頓。
“你家丫鬟如此單純性情,可真不像是能跟在你身邊的人。”
鄒玲心中已經認定了蘇流瑾這個人,前丞相之女的身份也隻是讓她的心中對蘇流瑾多了一層光環效應罷了,并不能影響分毫。
故而,在看到蘇流瑾的第一面,鄒玲麻溜把楓葉給賣了。
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蘇流瑾不由得笑出了聲。
楓葉當然單純,畢竟她也不過就是一個二八姑娘罷了。若不是她心中多了前世那些糟心的經曆,隻怕她這個深閨小姐比現如今的楓葉還單純幾分。
“都是遲早要知道的事。”
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把楓葉的嘴快行為給揭了過去。
然而,這終究隻是蘇流瑾的想法罷了。張畔聽聞此事之後,直接将楓葉給叫到自己面前好生叮囑了一番。
“她不追究,不證明這事兒就這麼完了。”
他輕飄飄的話落在楓葉身上,讓楓葉不寒而栗。她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小雀,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些許救援,最終收到的卻隻是小雀無奈的搖頭。
“我記得她從最開始就與你說過現在的境況,倘若你不想因為一念之差釀成大錯,之後務必要多注意一些。”
看着楓葉低垂的腦袋,張畔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重了,輕歎一口氣又補充一句,“我知道這些對于你而言有些難,我暫時讓小雀多盯着點兒。你應當清楚,你家小姐已經不是日前的身份了。”
終歸是自己理虧,聽到這個處理結果之後,楓葉不由得在心裡舒了口氣。
幸好,隻是讓小雀看着。
然而,她這一口氣還沒吐出來,就被身後的敲門聲打斷。
“玉畔先生,王爺請您過去一趟。”
來人的語調并不怎麼恭敬,與先前前來邀請張畔時候的态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語調中的冷漠,就連一向對此不太敏感的楓葉都聽了出來,擡起的眸中帶着不可思議。
“何事?”
用眼神示意楓葉和小雀稍安勿躁,張畔施施然開門迎上來着的冷臉。
對方的神色出現在衆人面前之時,幾人心中那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又甚了幾分——來着不過就是一個小厮,在這青雲樓之中擡眼看人也無人阻攔,很顯然,他們都在不知何時得到了一些風聲。
“先生之事,小的怎生得知?”
說着,小厮還順帶着嗤笑一聲,“您親自去王爺那裡問過不就知道了麼?”
不光這個小厮,就連領着小厮上樓而來的青雲樓夥計,此時看向張畔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一言難盡的就神色,就好像他們若是再繼續跟着張畔做事,先前得到的一系列好處就要一起跟着煙消雲散了一樣。
如此态度,不得不令人生疑。
青雲樓早已在張畔的手下,倘若是從青雲樓這裡爆出了什麼不好的消息,那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的應當是張畔才對。
如今,他直接被安南王找上門,隻怕是有什麼地方疏忽了。
“我知道了,多謝。”
讓小雀給傳話的小厮送去些許賞銀,張畔暗中給楓葉遞了個眼神之後,安安靜靜跟在小厮身後往他早已準備好的車馬前走去。
而至于楓葉,則是在衆人退散之後,慌慌張張帶着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去找她家小姐。
安南王府距離青雲樓距離并不近,但今日這突如其來的召見着實太過于令人生疑,已至于張畔的心中還不曾将自己認為的可能性羅列完畢,馬車已然緩緩停下。
王府不同往日的門庭若市,冷冷清清的院子倒是首次凸顯了府邸的金雕玉琢。
但這一切,張畔卻無心欣賞。
王府書房他已經來過多次,便縱是沒有人帶領,他也早已開車熟路。此時展現在他面前的書房房門大開,屋子裡迎來的暖意本應讓吹了一路寒風的張畔舒心些許,卻反而令他心中更涼了幾分。
“進來吧。”
屋子裡的人顯然已經覺察到張畔的存在,安南王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端的是讓張畔屏住了心神,從中覺察到了幾分不尋常的意味。
然,當他看到書房中情況的那一刻,終于發現了其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