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朋友見面非常愉快。
這個愉快不隻是對英格麗德,也是對伊梅爾達。她幾乎是把這一百多年間自己經曆的事情全數細細地講了過來,莊園裡的家養小精靈忙忙碌碌地端來黃油啤酒,然後又不出聲地一次次為她們喝完的大玻璃杯再次加滿。
“——什麼,你後來去國外打球了?你不是說你最喜歡霍利黑德哈比隊嗎?”
伊梅爾達哼了一聲。
“她們的袍子是綠色的,而且隊員隻收女性球員。”她說,“但當時的隊長真是個不長腦子的混蛋。”
英格麗德迅速理解了。
“——你又帶着你那副好勝的語氣和人說話。”她笑嘻嘻地說,“天知道我第一次認識你的時候可被你氣壞了。”
她甚至還裝腔作勢地演了一段:“誰都知道古川夫人的飛行課隻是給飛不好的初學者上的!”
今年一百二十歲的伊梅爾達哈哈大笑。
她評論:“這可沒說錯。你去上那門課就是因為你在這之前甚至沒騎過飛天掃帚。”
然後她歎了口氣:“我後來自己當過隊長,也理解當初奈登為什麼這麼看不慣我。魁地奇比賽講究配合,她覺得我太刺頭,沒辦法好好融入隊伍——但另外一個追球手嫉妒我的天賦、又不肯自己好好訓練,這難道是我的錯嗎?”
“所以我後來去了弗拉察雄鷹隊——保加利亞的。他們總樂意把成名的機會讓給新隊員,而且也注重對追球手的培養。”她又喝了一口黃油啤酒,然後揮了揮手臂,“當然,世界杯的時候我還是回英國打的。卡爾文和杜克氣壞了。我們是平時的隊友,世界杯中的對手。英國隊在那幾屆比賽裡有兩次和保加利亞對上——然後我指揮擊球手把他們倆不止一次地撞下了掃帚。”
英格麗德:“……”
——不愧是伊梅爾達!好有攻擊性。
她一邊聽得想笑,一邊又有點悲傷:“但今年霍格沃茨又不舉辦魁地奇比賽;我甚至都沒看過比賽,隻看過那些隊員互相在地上擊球訓練什麼的。”
伊梅爾達登時豎起眉毛。
“這可不行。”年長的女士不高興地說,“我當初就想過你畢業之後一定要來打魁地奇。你是天生的球員——梅林啊,我去問問。今年英國隊打得不行,唔,愛爾蘭隊倒是表現不錯,不過我沒幾個認識的人——保加利亞隊……我記得弗拉察雄鷹還有幾個小朋友都進了隊伍。我再去問他們要票。他們準能弄來——你跟我一起去看!”
然後她又嘀嘀咕咕起來:“我記得現在霍格沃茨的校長是阿不思·鄧布利多——不應該。我見過那個格蘭芬多,他闆正得像個沒人抽兩下就不會動的鬼飛球,但不像是會學布萊克取消球賽的人啊……”
*
英格麗德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内都被伊梅爾達強留在莊園裡。
“現在外面都不能用魔法。”斯萊特林出生的伊梅爾達根本沒給英格麗德拒絕的機會,“我已經讓家養小精靈去你家拿行李了。我原本預定魁地奇世界杯決賽之後回保加利亞,但現在決定延長我的假期,住到霍格沃茨開學再走。開學那天我送你去車站,你今年暑假就住在這裡吧。”
英格麗德哭笑不得。但她對這個決定沒有異議,隻是——
“——車站?”
“哦,我都忘了,你當初是乘坐夜骐馬車來的學校——他們現在修改了入學的方式。學生們要統一從倫敦乘坐火車到達霍格莫德附近的車站,然後一年級新生坐船過黑湖、剩下的學生坐夜骐馬車。”伊梅爾達攤手,“你一入學就是五年級,錯過了坐船的經曆,很可惜。黑湖裡可有不少有趣的大家夥。”
英格麗德笑起來:“埃弗雷特也這麼說過。不過我倒是潛下去過兩次……沒遇到什麼危險。”
“是啊,羅伯茨都告訴我了。”伊梅爾達抱怨,“你幫她在人魚溝通上更進了一步什麼的。”
英格麗德:“奈裡達還說她想推動人魚聯絡辦公室的成立呢。”
伊梅爾達不以為然地回答:“噢,她最後也沒成功。魔法部顯然不覺得連英文都不會說的人魚有溝通的價值。不過話說回來,人魚應該也不會在乎巫師們是怎麼想的。”
英格麗德聯想了一下她所見過的、具備人類智慧的馬人,然後深感贊同:“确實。”
她們于是從這個話題出發,伊梅爾達提了一些英格麗德的老同學。
“薩魯畢業後就失蹤了。”她先提及的當然是和她同為斯萊特林的學生,“他原本還挺正常的,整天和布萊克作對、偷溜進禁書區什麼的……不過六年級開始他變得更奇怪了。他倒是和岡特一起找了你很久,我聽說他一直沒放棄,但我和他也不算熟悉,不清楚他後來怎麼樣了;岡特有段時間還會來聚會——噢,我們有個因為你建立起來的小團體,我們喊它叫ST,‘薩特的蹤迹(Sate\'s Trace)’——但他說薩魯可能又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後來我們也斷了音訊。”
“歐奈也花了很長時間在這件事上。我聽說她也是最早知道你會特殊的魔法的人。”說到這裡的時候,伊梅爾達斜了一眼英格麗德,“我還以為我們後來關系變好了呢,結果你什麼都沒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