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麗德·薩特闆着臉給過來讨食的小角駝獸塞了第六塊生肉。
紐特·斯卡曼德呻/吟了一聲,覺得自己沒辦法繼續目睹生氣了的小女巫把郁悶發洩在角駝獸身上了:“英格麗德。那隻小家夥隻是在撒嬌。你再喂它就該吃撐了。”
英格麗德:“哦,那我再給它刷一遍皮吧。”
“你已經給它刷了兩遍了。”紐特虛弱地說,“我敢說它現在全身上下找不到半個泥點子。鄧布利多教授——”
十六歲的小女巫仇恨地看了一眼阿不思·鄧布利多。
“我沒有朝他扔中國咬人甘藍就很好了。”她生氣地說,“我還以為鄧布利多教授是個好校長呢!隻有布萊克才會幹出取消學校的魁地奇比賽的事情來!”
紐特愣了愣:“什麼——中國咬人甘藍——那不是配置生骨靈用的魔藥材料嗎?”
英格麗德的聲音還是繃緊的,但她的态度軟化了一些:“學校裡的草藥學教授現在不這麼教了嗎?我那個時候,加裡克教授可是會告訴每個學生‘外出遇到妖精或者黑巫師别害怕,朝他們扔一兩個中國咬人甘藍,它們能為你争取到逃跑的時間’的。”
被忽視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畢竟妖精叛亂的首領和那時候最危險的火灰蛇黨的首領都被你解決了,薩特小姐。”
英格麗德決定假裝沒聽到鄧布利多在說話。
她郁悶地指揮刷子給小角駝獸刷皮,魔杖被她揮得“嗖嗖”地響。
阿不思·鄧布利多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他攤手:“今年魁地奇比賽取消的原因是非常正當的——這是由魔法部決定的事宜,很遺憾,我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我的發言在這件事上并不那麼重要。”
英格麗德終于轉過頭來。
她郁悶地把木刷變沒,然後在小角駝獸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小角駝獸的皮已經生得很厚,她用手這麼一拍也不過是給它撓了一下癢癢——示意它回去和自己的家人玩耍,然後不高興地回答;“我還以為我終于能碰魁地奇球了。伊梅爾達還說想在正式比賽裡和我來一場——我甚至沒看過魁地奇比賽!”
她知道自己的生氣毫無道理,但她實在覺得很委屈。
——她在霍格沃茨的那一年内認識了許多朋友,幾乎大部分都抱怨過布萊克取消魁地奇比賽的行為。哪怕是專心研究天文的阿米特都感慨說“雖然我不喜歡飛行課,但看比賽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但是她103年前就沒能參與過魁地奇比賽,103年後怎麼又沒這個機會?
紐特·斯卡曼德:“……”
紐特·斯卡曼德:“——等等,伊梅爾達——伊梅爾達·萊耶斯?”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英格麗德确實是他尊敬的老師帕比·斯威夫汀的同齡友人,所以她當然也可能認識伊梅爾達·萊耶斯。
“——怎麼?你也知道伊梅爾達?”
“……當然了。就算我對魁地奇的興趣不強,我也知道她在畢業後的第三屆和第四屆魁地奇世界杯都帶領英格蘭隊拿到了冠軍。”紐特愣愣地說,“二十世紀初的兩連勝,然後我們再沒拿過冠軍了。”
——這可是霍格沃茨後來十幾年内所有打魁地奇的球員們都記在心裡的輝煌戰績。斯萊特林的球隊趾高氣昂了很久,畢竟伊梅爾達·萊耶斯曾經是斯萊特林球隊的隊長。
阿不思·鄧布利多咳嗽了一聲。
“關于這個。”他說,“我之前一直在寫信,直到前兩天才終于收到所有的回信……英格麗德,伊梅爾達·萊耶斯女士現在還活着。她在後來移居去了保加利亞,不過最近剛巧因為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來了英國。”
他發現英格麗德這會兒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萊耶斯女士寫信說非常希望能再見你一面。”他問,“英格麗德,你願意去見見她嗎?”
*
——當然。
103年——對于麻瓜而言,這是一個過于漫長的時間跨度,但對于巫師而言,活到一百年以上并不算太困難。他們的整體壽命确實要偏長一些。
英格麗德讀到過這個知識,她隻是在這之前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嗯、當然,我是說——我非常樂意——”英格麗德慌亂地回答,“我是說,我什麼時候能去——”
——她重要的朋友們。
——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梅林啊。
她沒等到鄧布利多的回答,又立刻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長袍已經被一身泥的角駝獸們蹭髒了,但隻需要一個“清理一新”就能解決這個問題;她要去見的是伊梅爾達,所以她最好把自己經過威克斯先生強化過的掃帚帶上。
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不然再回去翻翻衣帽間吧,她倒是真的有不少款式特别的帽子和長袍,總之最好挑出最漂亮的——
鄧布利多看着這會兒已經完全把“霍格沃茨開學後沒有魁地奇比賽”這件事忘光了的小女巫拎着長袍下擺飛快地往外跑,然後欣慰地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