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是接頭暗号啊!
應該妥了,我現在在她眼中大概是幾十年前的同伴了,絕對是教團元老級的傢夥了。搞不好我還是在當局的追捕下英勇犧牲的成員身份,我再配合催眠絕對能套出情報。
門吱呀一聲就被打開了,那個穿着黑裙的紅發女人就像一道蒼白的幽魂般躲在門後。
她的表情漸漸變得奇怪,連她在身後原本握住利刃的手也漸漸放開了。她伸出冰涼柔軟的手貼在我的臉上,這個手的觸感令我覺得寒冷徹骨,心裡暗想我是不是暴露了。
她就像看見了一個很久也沒有再出現的男人,終于開口的她用有如在夢呓的嗓音道:
「埃德蒙?」
甚麼情況啊,原來他也叫埃德蒙嗎? 我跟這位兄弟真有緣啊。我一邊打量着她的表情,我一邊在用手按一下頭上的費多拉帽,笑道:「不請我喝一杯熱咖啡嗎?」
「當然......」
她忽然一個猛烈轉身想要把我踢中,那一道像刮刀般的強風直接擦過我的臉側。我隻是偏頭踉跄了一下就反應過來,我皺着眉頭反射性擡起手臂,擋住了她冷不防的旋身踢擊。
「不可能請你這個該被揍一頓的混蛋喝咖啡——」
看來出了一些意外,我在夢中這個身份不好用。于是我直接還擊了,她也跟着格擋了幾下,沒想到她這個老奶奶在年輕時不是普通人,真的有兩下子啊。
她曾經接受過徒手格鬥的身手訓練,是一個爆米花電影中随處可見的功夫大師。
明明她在現實中是一個年老得快要躺進棺材的冬教徒,結果她在夢中竟然如此生猛嗎? 雖然我一些也沒有怕過她,我可是徒手格鬥和槍械專家,不過我現在趕時間套情報。
我正打算把她的夢境改變發展方向時,她卻忽然停了下來。
「你隻是假的,對不對? 你隻是他們在夢中所創造出來專門審問我的假人——回答我,埃德蒙!」我被她兇得忍不住頓了一下:「啊?」
我沒有騙你,我就是正好也叫埃德蒙又怎樣了,我頂多在夢中整容拜訪你而已。
「那個人——那個人為甚麼還活着啊! 為甚麼當初死掉的人是你啊!我知道你當時去了那個地方,他的名字是叫埃德蒙十世,他才是害死你的人。」
「他原本就應該在那一天,因為被刺殺而死掉的!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掉了。」
「但是隻有我才知道,躺在葬禮上的人是你而不是他,守密人機構那些道貌岸然的傢夥全部都是幫兇!憑甚麼最後要被犧牲的人是你——就憑他比你重要嗎?」
這個是甚麼情況?
是狗血的味道! 而且聽上去好像是白月光和替身之間的大戲啊!
我忍不住皺着眉頭,對了,說起來埃德蒙十世好像死了兩次。有一次他是在風華正茂的年紀假死,留下一份假遺囑,讓教授可以順理成章地接走了轉生後的本體。
而第二次才是真死,他壽終正寝地活到肯恩成為獵人之後,給對方留下一封推薦信。
但現在問題來了? 我現在這個未知的身份又在其中扮演着甚麼角色,為甚麼我的名字也叫埃德蒙,聽上去好像是專門用來幫埃德蒙十世擋刀的替身? 我有那麼黑暗嗎?
在短短幾秒之内,身為恐怖文作者的我瞬間忍不住腦補了一場狗血大戲。
難不成她跟這個同伴原本隻是野生的求知者,而她的重要同伴被招安到守密人機構。原本她以為對方是成功過上了好生活,她在為對方的未來默默祝福。
結果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被官方安排,在那一天成為幫埃德蒙十世擋刀的替身。
從此之後,她認清了官方的醜惡嘴臉,跟守密人機構誓不兩立。她甚至加入秘密結社直接跟他們作對幾十年,視埃德蒙十世為自己的複仇對象,為自己的小夥伴報仇。
她在幾十年之後仍然活躍在第一線,現在她變成老奶奶了仍然打算刺殺對方。
伊登是守密人機構的重要成員,所以對方也加入這次的襲擊行動。她為的就是削弱守密人機構的實力,她才能找機會手刃那個被所有人當成白月光層層保護的仇人?
沒辦法,身為當事人的我不可能白白背這個黑鍋的。
我必須搞清楚這是甚麼一回事,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趁着對方的情緒被調動起來時,我立即趕緊用心靈感應再翻一下對方的記憶。然後我的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