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
這個時候原本還在對着拉丁語筆記在背誦默記,像孩子般一臉茫然不知的他忽然擡起頭來。他原本恍惚呆滞的眼神有一瞬間恢復清醒,那一刻他似乎在冷靜地思考着甚麼般,他冷聲道:
「他們是您的敵人嗎?」
來了,來了,我一直要等的愣頭青要來!我坐在椅子上頭也不擡地翻着書的下一頁,隻是微笑道:
「雖然我很榮幸,但他們還沒有夠資格。」
我本能地感知到房間外面的走廊上有三個人,房間内還多出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真神奇,雖然我看不見他們,但我又感覺到他們是存在的。難道他們身上是有甚麼可以隐形或者隐匿氣息的能力道具嗎?
這個應該是我第二次親眼去見識超凡事物吧?屬于神秘側的世界果然很神奇。
我的話音剛落,一道迅雷不及掩耳地朝這邊伸展攻擊過來的黑影,擊向......并沒有擊向我,而是在我意味深長的目光之下,那道黑影求生欲十分旺盛地強行中途轉向。
它氣勢洶洶地擊向了站在我身旁的修。
修看也一不看一眼,他就反射性擡手抓住那條屬于某種生物的超長舌頭。
它低伏着身體漸漸從黑影之中爬出來,它的雙目似乎已經退化了,發出嘶哈的嗅覺聲音。修隻是原地站着不動,他反手抓住怪物舌頭在他的手心上纏兩圈,再死死地把它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
「哈——」
它被扯得原地滑倒之後,它整個身體竟然完全不受控制地被扯得往這邊摔過來,修他一個側身直接用一個手肘攻擊砸到它的腹部。
沒想到它就彷彿被一輛高速卡車迎面撞中般。
強大的沖擊力動能令它全身的血肉,以腹部中心為圓像波浪般在一圈圈地向外震顫。
最終被強大動能撞爛的怪物直接被修的手肘洞穿,它所有内髒像一團已經被震成糜爛血漿,從它破裂的背部洞穿傷口之中飛濺而出,濺到酒店房間的地毯上滿地都是。
有些癡傻的修隻是本能皺起眉頭,他身上的白襯衫全部染上血肉碎屑。
他有些困擾地把已經被殺死的它随手丢到一旁的地上,本能地想要拂走他身上的穢物,而它隻是在地上抽搐兩下就徹底不動了。
卧槽......
看到連地上也被腳犁出來的兩道痕迹,修他剛才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怕不是已經有一噸了,我甚至分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怪物。所以學弟之前究竟是怎樣把他弄成瀕死狀态的?
你也是新人嗎?
其實你才是教主,對不對?
原本慘被學弟迫害的他擡起頭來,用求知若渴的目光對我道:「教授,您說得對,他們根本完全不堪一擊。我們還是繼續學習拉丁文吧,我覺得我剛才能記住一點點了。」
我會不會有些玩大了?
越來越多的怪物從陰影之中爬出來,在頂着來自暗處越來越強烈的惡意窺探目光時......
沒有人知道我實際上按在紙頁上的指腹在微微顫動滲汗。但不知道為甚麼,當我被迫坐在這裡時,反而有比我坐在賭場上更加刺激,連血液也在奔騰的緊張感。
畢竟我這次可是莫名其妙地賭上了性命。
從我随便走入一間賭場和五星級酒店開始,我就已進入俱樂部有錢人的勢力範圍,關于我再次出現的消息可能是已經在裡世界四處紛飛。
雖然說我也很想完美地扮演教授進行佈局,再華麗地直接呈現出百分之百的角色還原度。但是在24小時之内,讓我急中生智當場就想出一個能匹配得上智者級别,同時又技驚四座的巧妙計謀......
别開玩笑了,身為一個冒牌貨又被趕鴨子上架的我根本做不到。你知道甚麼是勢嗎? 你知道甚麼是多方博奕、因勢利導、舉一反三嗎?
雖然我面不改色地剷了一團血泥回來喂食教導,但我知道我隻是一個敬業的好演員。
真正的壞人都是喜歡表現得無害又藏得深的卧底,實際上他們私下卻天天在外面搞個大新聞,彼此打架互毆,又動不動就想要叛教弑師和愉悅地玩遊戲。
比如說像修這種連守夜人之誓也背不下的蠢貨,他就是最典型的壞人!
他身為一個醫科高材生,同時又被開啟靈視的他怎可能不會拉丁語?要知道有很多專業的醫學名詞,它們的詞根都是出自拉丁語。
而且他從小就在一堆考試和題海之中浸泡出來,是經曆過千軍萬馬走獨木橋厮殺之後的勝利者。看來他要麼是已經被學弟刀得傻了,要麼他所修習的血肉相關的秘傳有降智的負面效果。
「老師我最喜歡叛逆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