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暗網」完全符合人們對于裡世界的想像和認知,彷彿隻有黑客又或者有門路的人才能接觸到的訊息和一堆被隐藏在日光下的網頁。
我有些躍躍欲試,可惜不足24小時的黑客身份快要用完了。當我走在病房旁邊的走廊時,正好有迎面走來的兩個護士在交談着甚麼。
「快要不行了吧,不過她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蹟......」
「啊,好好的人怎麼會碰上......」
「别再說了,他們的家屬還在附近。不過這批被救回來的生還者精神确實有些不對,令我想起前一會聖馬可小鎮的集體自殺事件。」
所以又是發生了甚麼集體性災難嗎?
難不成人在傳銷窩點,剛剛才被救回來? 我聞言下意識在心裡這樣分析道,但就在我繼續向前走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便衣擡手擋住了我的路,他的臉部肌肉十分繃緊。
「抱歉,先生,這邊不允許探望。」
我讨厭醫院。
就在我跟對方對峙時,我聽到了骰子的聲音。
本能地把目光直接越過對方的肩膀,我突然看到在走廊的轉角處,有一個穿着病号服的人影正在背對着我。她的後頸肌肉像有活物在下面快速竄動般蠕動,越來越粗壯凸起的血管在不斷跳動,彷彿連皮膚也快要撐破了。
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地退後。
卧槽、卧槽、卧槽——
我最終硬生生止步在走廊轉角後,連我的大腦也瞬間變得一片空白,黑泥的BGM也忽然變得空洞詭谲起來。在它面前,整個世界以往由常理和理智所構築出來的框架邊緣,都是顯得那麼蒼白無力而失真,它們就像在火焰焚化下萎縮扭曲以及不斷塌陷的蠟像。
它們這些正常世界的殘渣在像高溫蠟液般融化流淌,已經漸漸反過來侵蝕汙染我的精神。
——這是甚麼鬼東西?
我忽然想起KP之前所提供的背景設定。
一間由有錢人和殘疾人所組成的俱樂部,每個成員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那個俱樂部幕後負責人一直以來都在外面收集某些特定的殘疾人士,不是因為天生的疾病,而是他們都曾經共同【經曆】甚麼,才失去身上某部分的「正常」。
雖然這間俱樂部看上去毫不設防,十分容易被卧底滲透成篩子......
畢竟連俱樂部幕後負責人也曾被我親自扮演過他的身份,學弟他這個男主角也是抱着調查的心态才潛入。但事實證明,哪怕是那些卧底進入的成員比如說我和學弟,他們表面上平平無奇,實際上都不是普通人。
說不定在那個人的桌上,早就已經放着一份真正的成員名單。
比如說某個成員代号【土撥鼠】,真正身份是叫預言家的頂尖黑客,有腿部殘疾的男人。
比如說某個成員代号【變色龍】,真正身份是在世界各地流浪的臨時演......欺詐師,一個被黑泥附身而天天在進行角色扮演的傢夥。
——是你,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