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模糊地看見,樹杈上有一朵朵白色的像是小雲朵一樣的東西,還有一些藍灰色的像是葉子一樣的東西。
弓情在他背後,淡淡地道:“樹就在這裡,你湊近了看不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六腑覺得她說的有理,向樹下邁近了一步。
忽而,天空上開始噼裡啪啦落下奇怪的東西來,落得極其之快,沉甸甸地,六腑躲了個躲不及防,隻能草草地擡起手擋了一把臉。
六腑:“什麼玩意兒?下雨了?”
那天上掉下來的東西落在皮膚上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雖然六腑嘴上那麼說,心裡還是覺得這不是雨。
“大人大人!!”一旁跟着他一起行動的士卒喊道:“這是鳥屎啊!!!天上下鳥屎雨了!!”
六腑翻開自己用來擋臉的那一面手臂,定睛一看。
還真的是鳥屎!
六腑趕緊後撤了一步,站到紫藤花架下,離那棵怪樹遠遠的。
他橫了弓情一眼。
弓情聳聳肩,道:“大人,看來你們不是很受歡迎啊。”
六腑掃了一下袖子:“進屋!都進屋!别再外面待着了。”
“是!”一起跟過來的士卒們道。
屋子裡倒正常的不得了,就是平常人家的擺設,桌椅闆凳,案闆竈台,還有床。
六腑指揮人翻翻撿撿。
六腑:“三小姐,你們弓府又不是巴掌大,房間多的是,挖個密道,特意在這裡安家裡宅是為了什麼呢?”
弓情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哥哥喜歡在沒人的地方看書。”
六腑挑眉:“哪個哥哥?”
“二哥。”弓情:“大哥喜歡熱鬧,二哥卻喜歡格外安靜,家裡的人從他窗前路過他都能心煩好久,所以特意做了這麼個地方。”
六腑:“在祠堂動土,你爹同意?”
弓情:“同意啊,我爹那會兒還沒歸天呢。祠堂正好需要修繕,就一起弄了。”
六腑睜大眼睛:“嚯!真不愧是天底下最好說話的弓大人。怎麼偏偏教出來了這麼個大逆不道的二世祖。”
弓情橫了他一眼。
“大人,櫃子裡都是些衣物,沒有别的東西。”
“再找,這裡肯定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六腑道:“弓家三小姐給我們當監工,找出來的東西都拿過給三小姐過目。請她給我們講解講解。”
“是!”
六腑給自個兒搬了個椅子坐下。
弓情不想坐,就站在門框裡看天井裡遮天的樹冠,樹冠裡窸窸窣窣,竟然有一小叢樹冠扇着翅膀,飛走了。
“大人——!”
一個小士卒捧着一隻螺钿漆盒,一路小跑過來。
“大人大人!!!”
他一邊跑一邊喊,路過門口的時候,飛快地瞥了一眼弓情,貓着腰進了屋。
六腑看見終于又翻出來了東西,撤了啪嗒啪嗒敲桌子的手,背後,站起,道:“找到什麼了?”
“大人……”小士卒卻遲遲不打開盒子給他看,還不住地往後瞄弓情,像是不好意思開口說。
六腑皺皺眉:“神神叨叨地,打開給我看看,盒子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人啊……”小士卒也就十五六大,見自家大人就是不懂他的意思,急得直跺腳。
六腑更疑惑了:“你臉紅什麼?陰虛?”
六腑好像有點懂了:“裡面是炸藥嗎?”
小士卒猛猛搖頭。
六腑呵道:“打開!”
他隻好垂下頭,慢悠悠地打開了盒子,推到六腑面前。
六腑盯着盒子裡看了半天依舊沒看懂,心裡一動,直接拿了出來,放在手裡細細地把玩。
小士卒感覺手裡的盒子一輕,一擡頭,竟然看見自家大人竟然手握那個勞什子,像是握了一根大地瓜一樣,就差上嘴啃一口看看裡面是白芯兒,還是黃芯兒的了。
“啊!!”小士卒吓得直接把盒子脫了手,哐當一下,又砸了自己的腳丫子。
“你到底怎麼了??這是個啥??”六腑一臉懵逼地等着他。
小士卒捂着自己可憐的腳,欲哭無淚:“大人,這是角先生啊……你不知道嗎……?”這叫我怎麼說嘛……還有女人在看呢……羞死我了……
六腑更是不知那又是何物。
六腑:“角先生又是什麼?這麼文雅,還叫它先生,是文房四寶?”
是的,六腑确實是個文盲,還是個單純的文盲,從來沒摸過文房四寶,更不曉得文房四寶有何。
“不是啊不是啊!!”小士卒:“大人,我怎麼和你說呢!!”
六腑:“你還說什麼就說什麼呗,還怎麼說?你說明白了說清楚了,我又不會殺了你。”
小士卒:“那好……”
小士卒閉上眼,一臉绯紅地當着六腑的面拍了拍自己的□□,無比羞愧地道:“就是這個。”
“大人你也有的。”
咚!
吓得六腑直接扔了。
弓不嗔的小密室裡怎麼還有這麼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