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擡頭看了眼被樹蔭藏匿的路燈,光線卻依舊亮的晃眼。
“那還真的有緣,都不約而同地藏起來,又洩露地那麼明顯。”
許瑞想反駁,但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到最後隻好輕輕地點點頭,當作認可。
“你那個培訓要走多久?”許瑞擡眼問江湛,他真的不喜歡分開。
“可能就一兩周的時間,我會快點回來的。”
“一周聽起來輕松,但也是整整七天,你這個時間一點也不準确。”
“那你躲了我将近三天怎麼不說難。”江湛帶着笑意反問許瑞。
許瑞被問得一噎:“誰說我過的輕松,那天王桦說你要走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回到家的。”
“簡稱精神恍惚。”末了許瑞還補了一句。
江湛笑歎了口氣:“好,那次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許瑞點點頭,但又反應過來,他點個屁的頭啊,顯得他很有道理一樣。
兩人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許瑞先打破。
“江湛,你給我的備注真的是本名嗎?”
江湛愣了一下,随即否認:“一直都不是本名,那天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你不是想換個備注嗎,現在可以說了。”
“我什麼時候和你說想換備注了。”
江湛挑眉:“我聽出來了。”
許瑞被說的啞口無言,那天他聽到江湛給他備注的是本名的時候确實有點小失落,但也比現在當面揭穿的好。
“随便,但你之前給我的備注是什麼。”
江湛把手機調出來給他看,許瑞看到備注蹙了下眉:“我有這麼麻煩嗎?”
江湛笑着解釋:“不是說你麻煩,這是很久之前的備注了,你讓我把照片擺出來的那次換的,當時确實覺得麻煩,後來想想其實很可愛。”
“那你怎麼不換成其他的”
“……”
江湛現在又覺得其實“麻煩精”這個也挺适合。
在許監察的注視下江湛換了一個備注,得到許監察一個滿意的點頭。
站累了,他們就找了個長椅坐下,許瑞坐下才發現腳早就有點麻了,腳闆也有點痛。
他們又聊了很多的過往,聊了王桦出去跑“keep”結果周一站在國旗下念檢讨的故事,還有白蕭以前的傻缺行為。
“白蕭知道你和陳軒的事嗎?”許瑞下意識地一問,問完又後悔自己說太快了。
江湛一點也不介意,把他和陳軒的故事講給他聽,如果是其他人可能确實是血淋淋的傷口,但許瑞會給他貼創口貼,很多張的那種。
末了,許瑞翻開手機看今天的黃曆。
“看這個幹什麼?”江湛問道。
“随便看一下。”許瑞往下翻,念道:“24年七月十九日忌那一欄沒有诶!”
江湛講完後摸了摸許瑞的頭發,很軟,也真的很可愛。
許瑞任由他摸,突然感慨到:“江湛,你的情緒真的很穩定。”
“為什麼這樣說?”
“就是表白的時候我差點哽地說不出話來,你說的倒很雲淡風輕。”
“就像……”
江湛好笑的反問:“像什麼?”
“像撒了孜然一樣自然。”
還挺有梗。
許瑞突然感覺腰上一緊,熟悉的冷杉氣息又從新回到他的鼻尖,貼上江湛起伏的胸膛才驚覺再冷靜的人也會有紅線。
“你裝的?”
“嗯,一直都在裝。”
副交感神經在今晚沒派上一點用場,交感神經在他們的體内瘋狂發揮作用,今年的夏天展現出的氣息炙熱又張揚。
許瑞擡眸與江湛悄悄對視,靈魂像一篇畫展中的田野,這次真的共同馳騁這歐亞大陸,看克裡姆林宮,看繁星閃耀了。
“接吻會是件瘋狂的舉動嗎?”許瑞離江湛的唇不過幾厘米,還是問了件沒必要的問題。
“如果是你的話,算不上瘋狂。”
江湛把許瑞拉起來,回到剛剛站的位置,把他的眼睛用手輕輕遮蔽,另一隻手護住他的頭,鼻尖氣息交錯。
許瑞的眼前黑了一點,依舊可以看點被藏匿的燈光,很冰涼的觸感,細細的溫柔差點把他溺死。
眼前什麼時候亮的許瑞也記不清了,隻記得江湛和他掌心相繞,是獨屬他的熱情。
少年緊握的手有力又深刻,抱着胸腔中灼亮黑暗的一角。
莽撞地成了彼此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