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沒想到,年留青還能有勇氣解釋。
“對了,有沒有人說你吃東西像小倉鼠。”佚彩揶揄。
“那你把我揣兜裡帶到文納多?”
佚彩一時語塞。
年留青不禁失笑,“開玩笑的。你起飛的時間我不太方便去送,提前祝你學業順利。”
“這話你說起來,有點兒怪。”
哪有學生祝老師學業順利的。
離校前,佚彩居然還見到了辜郡安。
當時他正在大禮堂的主席台組織什麼活動的彩排。
下了台意氣風發地向她跑來,見到她反而沉默,半晌才笑着開口:
“永遠歡迎你回來。”
他好像找不到某個能夠和她見面的理由,或是某個不那麼刻意的話題,隻好靜靜祈盼着這樣的相遇。
不過,辜郡安可從來不是被動等待命運之神眷顧的賭徒,他隻信自己掙來的緣分。
因為知道她會來禮堂,他就來了。
即便見到了也隻能用含糊不清的話語模糊掉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
佚彩也笑,“好啊,到時候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見他們交談,早已見怪不怪的同學甚至沒有多大反應。
在大家眼裡,他們是關系不錯、說得上話的同學,但也僅限于此。
甚至沒有一條绯聞,連個懷疑他想攀高枝的都沒有。
辜郡安該高興嗎,他不知道。
但他會追上她的腳步,一定會的。
“畢業快樂,祝你前程似錦。”
佚彩剛要回應,下一秒眼前一黑,恍惚間耳畔響起斷斷續續的電流聲。
佚彩被投放到了一個封閉空間内,她磕磕絆絆爬起來摸索電燈開關。
啪嗒,燈亮了。
原來她所處的房間是一個道具間,大小錯落的箱櫃都蓋着紅色絨布,佚彩一抹,指尖立馬蹭上一層浮灰。
房間沒有窗戶通向外界,隻有一扇鐵門,似乎從外面上了鎖。
門旁氣球和彩帶精心裝飾的告示闆上,用紅色噴漆塗着一行字:
【歡迎來到典禮會場,祝各位畢業快樂。】
佚彩被逗笑了。
聽起來,像是某種永遠的畢業。
佚彩套着一件藏青色的制服裙,裙擺長至腳踝,後腦戴着誇張的蝴蝶結。
道具師不會穿着這麼不方便的衣服,她的身份存疑。
佚彩開始翻箱倒櫃,試圖找到破門而出的線索,終于在櫃門與牆角的縫隙裡找到了一部手機。
一個名為【演出籌備小分隊】的群聊彈出了新的消息。
因為佚彩是新加入的成員,無法查看更早的聊天記錄。
【謝謝學姐。】
【放在多媒體教室就好。】
佚彩試圖獲取更多信息,但連同發出信息的人在内的所有群成員,頭像都無法點擊,名字也是一串亂碼。
這是要她去送道具?多媒體教室又在哪裡?
佚彩環顧一周,房間裡除了髒兮兮的蓋着絨布的箱子,并沒有可以稱之為道具的東西。
她走到門前,取下告示闆上的彩帶和氣球,權當是道具,甚至想把告示闆拆下來當個趁手的家夥,發現告示闆被固定在牆上才作罷。
如果告示闆能開口說話,估計要罵她雁過拔毛。
這時佚彩發現,原本緊鎖的鐵門竟然開了。
像是在說,求你别再拆了,趕緊出去禍害别人吧。
佚彩就這麼握着一把氣球和彩帶,悠閑地走進了漆黑一片的狹長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