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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7)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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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修仙文裡都有一個一襲白衣的高嶺之花,如冰山般難以接近。

止洲确實高不可攀,但他不是冰山,而是一座随時都會噴發的活火山。

止洲容易失控,又是法戒堂的長老,發起瘋來無人能制住他,掌門路過都要脫一層皮。

他不常與鳴煙派中弟子往來,大多數時間都在後山沒日沒夜地清修練劍,幾年間修為逐步恢複。

止洲剛來鳴煙派時,境界跌落至金丹初期,總有幾個不長眼的修士跑到後山來湊熱鬧,看看昔日的天之驕子落魄成了什麼模樣。

幾個元嬰期的男修直接被打成重傷,冰錐砸出的大坑現在還留在後山以儆效尤。

也有女修想去湊熱鬧,結果被瞬間爆發的靈壓震飛幾米遠,摔得身形狼狽。這下子無論男女都不敢與止洲有交集,躲得遠遠的。

某種程度上,止洲确實一碗水端平了。他平等地攻擊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這種情況下,佚彩卻還持之以恒地對着止洲騷擾挑釁不亦樂乎。

衆人對她的勇敢驚歎不已,也有人等着看佚彩被打飛出來的笑話。

結果日複一日,佚彩不僅沒被兇過,就連直接打斷止洲練功還惡作劇也沒見止洲紅臉。佚彩去請教功法還能得到止洲的耐心指導,堪稱鳴煙派一大奇景。

佚彩本人倒是沒多大觸動,她願意問止洲,那叫不恥下問。

有一次佚彩見勢不對,連句勸慰的客套話都沒說,扭頭一溜煙地跑了。

快失控的止洲又生氣又好笑,強自壓抑下來。結果不到一刻鐘佚彩又鎮定自若溜了回來,在止洲爆發的邊緣反複試探,不斷擴大他的忍耐程度。

再到後來,就算佚彩突然在練功時遞給止洲一張塗鴉,把認真練劍的他畫成揮舞着樹杈的小猴子,止洲也能面不改色地添上幾筆,還會得到佚彩一句驚訝的質問:“你居然不生氣,這你都能忍?”

世人皆道止洲孤高倨傲,誰知他一見佚彩倒像是個炮仗,響得驚天動地卻又輕柔落下,不忍傷她分毫。

止洲自然是生氣的,氣她天賦異禀卻每日閑卧枝頭,自己夙興夜寐仍瞠乎其後;氣她不肯相認又跑來招惹他,自己的底線卻一退再退。

到底是氣佚彩還是氣自己,止洲心裡清楚,隻是不願承認。“畫工有待精進,既然有丹青之雅,不妨再多畫幾十幅。”

佚彩繞着止洲轉了一圈啧啧稱奇,“攻擊性這麼低,這不像你啊。”語氣十分欠揍,明晃晃地拱火。

止洲估計自己腦子壞掉了,才會覺得她轉來轉去的樣子有點可愛。

雖身為長老,除非必要的執法和例行聽取彙報,止洲甚少過問法戒堂中的事宜。

很久以前,法戒堂需要和蔔香閣一起進行集議。佚彩的狐朋狗友桑夢秋沒加入蔔香閣,這種會議她隻能拉着止洲一起開小差。

某個晨會,師又槐正代表蔔香閣一本正經地總結陳詞,衆人正襟危坐。

佚彩和止洲在底下吵得熱鬧。

“你真笨。”

“你才笨呢。”

“沒你笨。”

“你最笨!”

兩個人聲音越吵越大,逐漸蓋過了正在發言的師又槐。

“咳,你們倆别吵了,都聽不見師又槐說話了!”掌門試圖将注意力放在師又槐身上,最終被越發無法無天的兩個人氣得青筋暴起,頭疼地搔了搔本就不算茂密的白發。

多幼稚,三歲孩子都不這麼吵架了。

師又槐站在最前面咬牙切齒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假笑,隐隐冒出黑氣。

從那以後,鳴煙派再也沒辦過晨會,改為蔔香閣備案後供衆長老傳閱。

佚彩和止洲得到了清淨,蔔香閣得到了權力,隻有掌門得到了一雙因太尴尬而被腳趾摳破的靴子。

“合作愉快~”

“哼,下不為例。”

寅正二刻,夜色尚未褪去,天幕有如被石青皴染。星子墜入山林,鳥啼驚落露水,風穿過枝桠捎來草木的低語。

佚彩打着呵欠,被這涼風一掃倒是清醒了不少。

倘若不是昨夜跑去昆侖宮與藥閣長老叙舊,喝了太多茶水睡不着,淩晨四點半正是她平日裡酣夢的時間。

止洲已經喪心病狂地開始練劍了,自律的修士竟恐怖如斯。她正要叩門,卻發現門已經開了。

一位法戒堂的弟子站在一旁面如菜色,磕磕巴巴地向止洲彙報着什麼。止洲烏黑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尊殘缺的冰雕。

“詞不達意,不知所雲,此為其一。”

“是。”這是嫌棄他話太多,沒抓重點。

“賞罰不平,逸樂過節,此為其二。”

“是、是。”弟子吓得像被霜打過的茄子,平時在同門面前實施獎懲有多威風,這會兒就有多狼狽。

“吞吞吐吐,扭捏作态,此為其三。”

弟子:……不是長老,您這是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吧T-T?

雖然見到止洲腿一直在哆嗦,但好歹還能說出話來,他認為自己已經很優秀了。

被訓斥的弟子看見佚彩頓時喜出望外,臉上寫滿了找到救星、劫後餘生的激動。

正在單方面輸出的止洲也停下來,靜靜地盯着她。

佚彩讪笑:“哈哈,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不不不,你來得正是時候!”法戒堂的小弟子看向止洲瘋狂眨眼,暗示他高擡貴手,結果止洲的視線壓根沒移動過。

止洲揚了揚下巴,露出鋒利的下颌線。“退下吧。”

盡管連個眼神都沒留給他,小弟子還是聽得很明白這是讓他滾,高高興興地竄出去了。

“怎麼今天起這麼早?”止洲自己也不知道嘴角那一抹消不下去的弧度是怎麼回事。

“自然是陪你練劍。”佚彩倚着門,剛才那名弟子走的時候順手關上的。

明知連早課點卯都不去的佚彩專程起床陪他練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止洲還是被她哄得有些歡喜。

佚彩沒帶劍,止洲上下仔細打量了一圈,除了佚彩手裡的筆依舊毫無發現。

止洲有些疑惑,莫非這支筆是什麼新型法器。“你要用這支筆與我比試嗎?”

佚彩:?

“我這就是普通的用來畫畫的筆啊。”

“說好陪我練劍。”止洲語氣帶着微不可察的委屈。

“對啊,你練劍,我在旁邊畫畫陪着。”佚彩理直氣壯。“正好你讓我練練畫工。”

止洲:?

止洲和佚彩每次争吵都以止洲妥協告終,沒辦法,吵又吵不過,打又打不赢。于是變成止洲一個人練劍,佚彩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畫火柴人。

神劍滄浪劃破天際的魚肚白,止洲一套利落的劍招下來,劍氣破空,蒼翠欲滴的草葉都結了一層白霜。

樹林陰翳,鳴聲漸息,夏蟲沉默。

劍芒将破曉的晨光劈作兩半,一半碎入眼底,一半綴上劍鞘。

止洲側目,笑容不禁凝固。某人擱筆已久,紙上墨痕早已風幹。眼睫上的水汽凝成細小的冰晶,下意識縮成一團。

止洲默了一瞬,回房抱出一床錦被,小心地抽出被佚彩墊在身下皺皺巴巴的畫紙,将佚彩裹得像一隻繭蛹才罷手。

至于那些亂七八糟的火柴人塗鴉,止洲一張一張仔細理好,拿起最後一張畫稿時,止洲的手忽然頓住了。

畫中人一身錦雲紋白衣,唇畔帶笑,反手持滄浪劍,攜劈山斷海之勢踏風而來,英姿勃發,銳不可當,将濁浪與清月甩在身後。

眉眼依稀是意氣風發的舊模樣,是那個得了神劍就興沖沖跑到清阙池下拜貼,門派大比被人折了劍還厚顔求劍的少年修士。

一端題字: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筆力勻整,暗藏鋒芒,勸告的意味昭然若揭: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過去的朗月仙永遠留在了心潭島的迷瘴與寒潭中,爬出來的是一個喜怒無常、面目可憎的怪物。

敵不過天命,守不住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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