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馬聽完他們的彙報,隻有一句指示:“季愛卿,其他人無法解決的事情,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辦法的!”
季恒摸摸肚皮,不知道為何明明什麼都沒吃,卻覺得有些飽了。
李夢卿無故被害,這其中可能也與使臣案件有密切聯系,希望能找到一些新的線索吧。
隔着老遠就看到李夢卿醒了,肩上披着他的粉色外衫,正靠在床頭看畫本子。
殘陽的暖映在秀氣的臉上,襯得他像一樽玉雕的狐狸精。沒有束發,一縷發梢卷曲的長發垂在頰側,随着風吹搖曳。
季恒注視着那縷頭發,推門而入:“活了?”
李夢卿擡起眼睛,毫無形象地翻了一個大白眼,翻過去背對他躺下。
季恒:“……”
我既知花瓶就是花瓶,爺們就是爺們,爺們有關切之意,花瓶卻無感恩之心。
“你對你的救命恩人就這個态度?”
“我說了,是你先踢我下水的。”
“明明是你先襲擊我的蛋的。”
“是你先丢我的貓的。”
“是你先指使你的貓在我身上撒尿的!”
“那隻貓我喂了很久,他接受過良好教育,隻會在肮髒的地方尿尿。”
“是你先……”
不對,怎麼又扯回當年了。
季恒不愧是大李夢卿八歲的成熟男人,率先冷靜下來道:“我方主張暫時停戰,先跟我說下這案子的情況。”
李夢卿睨他一眼,譏笑道:“好笑了,有求于我居然還姿态那麼高。”
季恒又毛了:“你非要我把你吊起來酷刑拷問是吧。”
“本朝嚴禁酷刑逼供,明日你将收到彈劾一封。”李夢卿坐起身來,“給本候倒杯水,否則别想從我這裡問到什麼。”
……算我有求于你。季将軍忍氣吞聲是君子,給他倒了杯水:“嗟,來食。”
“端過來給我。”
“沒長腳,不喝渴死算了。”
李夢卿走過來,踩在季恒腳背上喝光了一整壺水。
“……”
季恒正要再次發作,耳朵忽然敏銳地捕捉到嗖嗖嗖三道破空之聲。側目望去,數點寒芒正從窗外的方向射過來。
有敵襲!季将軍身體快于腦子,将李夢卿一腳踹倒,抽出桌布往空中一甩一卷,閃電間就将利箭卷落在地。
這一腳多少帶點報複的成分,李夢卿咣地一聲磕在凳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季恒心虛問候:“喂,你沒事吧?”
怎麼感覺臉突然白了這麼多?!
李夢卿艱難地翻過身子,低頭一看,胸口中了一箭,正在滋滋冒血。
季恒:“!!!”
李夢卿奄奄一息:“遇見你……算我有難……你是故意把我踹過去接這一箭的吧?”
季恒的聲音有些許慌亂:“堅持一下啊,我馬上去叫太醫來!”
我還有話沒問呢,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季恒扛着太醫,一路狂奔回到房裡,把肩上的人往地上一墩:“快救人!”
老太醫打着旋子撲倒在地上,不甚清楚地看了看:“将軍,咱們這是治傷還是驗屍啊,這人看上去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果真,李夢卿趴在地上,身體已經冰冰涼。手邊有一道用血寫成的小字,說不定是什麼沒來得及交代的重要線索。
季恒連忙蹲下身,一字一字努力辨認出那些潦草的痕迹:
“請……務……必……将……季……恒……繩……之……以……”
季将軍拿腳狠狠抹掉了那行字。
*
哒。哒。哒。
墨水緩緩地從舉着的毛筆筆尖上滑落。
看着眼前疑犯喋喋不休的嘴,季恒的眼睛幾乎無法聚焦,很想把這段時間像切掉爛菜葉一樣切下來扔走。
處理完李夢卿的案件,今天他一覺醒來,時間又特麼重新回到了昨天。
甯甯背着包裹出門去喂馬,鎮榜抓着他到刑部來問審,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馬上就輪到一世清風的二皇子來偷聽了。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屋子的蟑螂老鼠要養,真的不可能冒着葬送職業生涯的風險去給外賓下毒啊大人!”
終于結束了。
季恒在手中供紙寫下:?????
為什麼會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