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他家宴上的不愉快回憶還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他竟然又要故技重施,該不會是李道士在背後給他出了什麼主意吧…
“咚咚咚”
外頭聽着像是小厮的聲音,“七殿下,我們城主派我來傳話,說邀請春姑娘一同赴宴,村裡的張大嬸她們都來了,帶了好些東西,說要感謝春姑娘呢。”
蕭廷彥走過去猛地一開門,那趴在門邊的小厮差點摔跤,他哪能承受住蕭廷彥那質問的眼神,随即跪下道:“殿下,小的隻是個傳話的…”
“她不去。”
他語氣裡的冷意打發走了小厮。
可春序卻惦記着張大嬸她們,改了主意說道:“阿彥,我覺得我應該去一次,張大嬸她們也對我挺好的。”
蕭廷彥搖頭拒絕,“不可。她們是外人,能對你怎麼好?不過是表面客氣感謝你幾句,你真想聽那些無用的客套話嗎?”
此時,春序也被她早已變換的心态感到詫異。
阿彥的話,是過去的她極為贊同的--與人始終保持戒備,打心底不願和任何人親近。
可什麼時候,她也開始慢慢變化了呢?
她抓住蕭廷彥的兩邊肩膀,平靜道:“阿彥,我們可以嘗試換種心态去看待别人。”
蕭廷彥微微側首看向她。
“比如,你可以想,村民并不一定都是兩面三刀的假面派,他們上山捕獵也隻是為了家裡的生計,才冒險得罪了妖物,其實他們都是可憐人。”
她笑道:“我想試着去相信别人,也許會有驚喜呢。”
她手指劃過他的胳膊,停在他的掌心中,真誠道:“從現在開始,我想和阿彥一起,變得更好。”
蕭廷彥被她拉住的手指漸漸發熱,他不得不承認,面對着心上人的這番話,他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下來。
他也想相信别人。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不信那些陌生人,也不信自己的心。
最後春序說了許多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大道理,跟着蕭廷彥去了家宴。
不得不說,寂揚為這次的家宴着實花了心思。
上次的熟臉不僅都來了,他甚至還将村莊裡的叔叔嬸嬸們都叫了過來,都是和春序相識的。
除了那位老大夫,李道士說他夜裡睡得早,不便過來。
就連院裡也擺滿了桌子,等春序到時,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早早候着的張大嬸拉着手腕過去,她們歡笑着遞過來親手做的吃食,感謝道:“春姑娘,咱們都可喜歡你了,本來城主的家宴我們都沒資格參加的,可城主說你心善,幫我們也求了個恩典,不僅讓我們也到這兒見識見識,還送了不少補藥…”
春序一臉迷惑。
另一位大娘也附和的聲音也響起,“是啊,城主以前可摳門了,這兩日倒大方…”
幾人說了好一會,寂揚才舉杯笑道:“今日邀請大家一同來此,一是慶幸我們幾人能從望山上平安歸來,二是有關妖女的事情要告訴大家…”
下面頓時炸開了鍋。
剛剛還拉着春序說長說短的張大嬸一聽就變了臉色,蒼老的臉上異常慘白,攥着的拳頭都在顫抖,幾人緊張兮兮地盯着寂揚的方向,就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可寂揚不知為何,隻說了句,“各位莫急,很快真相就會浮出水面了。”
他在寂城是僅次于李道士的存在,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沒什麼可愁的。
大家又舉起酒杯暢飲。
春序扭頭看了眼的蕭廷彥,他就像在擔心什麼,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
此時,身邊的張大嬸幽幽哭了起來,“謝天謝地,看來城主尋得妖女的蹤迹了,隻要将此惡毒東西除掉,以後我們寂城也就能恢複安甯。”
春序不解,平日裡張大嬸都是愛笑的,并不見得她對妖女如此痛恨,不忍道:“大嬸,你們真的很讨厭妖女嗎?可是妖女從未出現…”
“丫頭你太單純了,那妖女性情暴戾,怎麼可能輕易現身,都是暗中指使妖物殘害百姓,不瞞你說,我們寂城百多年前就出現過妖女,可惜後來被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