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風波過去,他一肚子氣沒處撒。
竹生附和道:“殿下快歇歇,奴才幫您把這弓箭扔得遠遠的,不讓您看了心煩。”
說着扭頭示意一邊的宮人,他接着道:“殿下,這些日子您在府中可憋壞了吧,今夜奴才帶您去玩玩…”
蕭廷甫眼珠子一動,起了興緻,”你小子,又有什麼新花樣?”
他早就想找些法子松快松快,若不是每日要進宮請安,還要聽母後說一堆教導,他根本不想待在宮裡壓抑着,誰知背地裡有沒有人還想害他。
“咳咳。”
提醒的聲音傳來,兩人回頭發現長公主不知何時來此,竹生心虛地低下頭,行禮後不敢再直視她那雙直勾勾瞪着他的眼眸,隻能乖順地站在一旁。
皓華朝其他人揮了揮手,待他們都退下後,竹生也擡腳想走,蕭廷甫攔住他說道:“無妨,你留着。”
皓華雖不樂意,但也沒拂了他的面子。
蕭廷甫上前一臉不悅地訴苦道:“長姐怎麼來了,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憋屈死了,老二她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誣陷我,父皇怎麼也不狠狠罰她,還有母後也是,不幫我說話…”
皓華指尖按在他額間适力一推,皺眉說道:“母後因為你的事已經急得食不下咽,她本就身子不好日日喝湯藥,若是更嚴重了可怎麼辦?你不多關心關心她,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蕭廷甫急忙解釋道:“母後非要替我着急,急壞了身子,我能怎麼辦。還有,母後看上了定北王的女兒,非要讓我娶,我又不認識她,她生在北地,說不定像糙漢子般喝酒吃肉,我怎麼能随便娶個姑娘進門…”
“你怎麼說話呢!”
若是小時候,皓華這巴掌就忍不住落下了,可如今弟弟也大了,她也不好當着下人的面發火,厲聲道:“母後那是為了你的前程思量!人家薛姑娘可不是什麼随便的女子,你若是能娶了她,對你日後登上太子之位大有助益,難不成,你要在此事上輸給别人?”
竹生在旁聽出了些端倪,眼神左瞟又瞟,無意間撞上皓華那副肅容,吓得趕忙阖上雙眼。
蕭廷甫還在細細思考,他早就看老五不順眼了,要是能赢他一局,也能扳回些顔面。
他不屑道:“長姐,老五怎麼可能也有這種心思?徐貴嫔再得寵也不如我母後的地位,那薛知意不會眼瞎選擇老五吧。”
皓華見他如此倨傲,翻了白眼說道:“你是皇子,任何時候都要注意言辭,如果你不想被老五抓住把柄,就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現,赢得薛姑娘的歡心…”
“别被讒言所害!”她話鋒一轉,審判的目光射向一旁還在偷瞄的竹生,話卻是對蕭廷甫說的。
竹生将頭埋到胸前,此時的他哪敢回嘴。
蕭廷甫疑惑地順着皓華的眼神看去,将她拉到一邊,說道:“長姐你看他幹嘛,我們不是在說婚事麼…”
他湊到皓華耳邊詢問道:“二姐她應該沒被放出來吧?”
皓華瞧着他那微微膽怯的模樣,對他失望不已,皇家兒郎哪有這般膽小的,他雖不算良善之人,但在宮裡仗着身份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兩次了,怎麼這麼欺軟怕硬…
“除夕夜她肯定會出席,父皇還沒有狠心到不要她這個女兒。”
“那…那她不會又想法子害我吧,可别這次又污蔑我給誰下了毒…”
皓華忍不住多嘴道:“你能不能有點皇子的氣度,若不是你整日對宮人耀武揚威,她怎麼會逮着空子污蔑你。你少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在宮裡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沒得被幾個賤婢害了。”
蕭廷甫撇了撇嘴,無奈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氣惱,每次見到父皇,他都要責罵我幾句。這不,今日給父皇請安,他又搬出去年我接待使臣出醜的事,說我不堪大用,有什麼好差事,全給了老五,我已經變成五弟的陪襯了!”
他說的這事也不全怪他,蕭廷甫雖然不聰慧,可孰輕孰重還是明白的。他怎會在接待使臣時故意吃壞肚子,差點在衆人面前出了洋相。
想來想去,也隻能自認倒黴,懲戒了那日端菜的宮人,這事才算完。
皓華沉默片刻搖頭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平日好吃懶做,老五那樣眼巴巴往上讨好的功夫,你能學來一半就好了。”
蕭廷甫一臉憤懑,下定決心要将老五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