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鵲兒沒見過面,我們之間并未發生什麼事。”太監聲音略微顫抖。
“未見過面?那你與她有何仇恨,竟要對她下此殺手。”姜謹雲面露怒色,原本俊秀的臉竟出現了她從未見過的威壓,這就是誰人見了都尊稱一聲少将軍的人。
太監見狀,情緒突然有些激動。他有些抽噎,“我與鵲兒從未有過仇恨,隻是她突然反悔,不願與我做對食,這讓我如何在衆人面前擡起頭來?”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殺了她?”陳鯉指着太監,“你就是心理扭曲。”
“心理扭曲?”太監突然瞪着她,“就是你這個害人精,你害死的她!”
“我害死的她?”陳鯉思索片刻,“那時将我打暈扔進水池裡的是你吧?”
太監突然笑了起來,“鵲兒寫信告訴我,她不願意和我做對食了,因為她覺得大理寺新任錄事尚且能從一個漁女被直接任命為官,她又如何不能為自己謀個前程?”
“她說的有何錯?”陳鯉亦笑了一聲,“隻有無能的人才會害怕别人的進步。”
太監睜着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陳鯉,“你被封為女官又如何?我還不是能輕易将你殺死?若是那時我下手重一些,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同我說話?到底是你無能還是我無能?”
“行了。”宴青懷将手中的鞭子一扔,朝太監走了過去。
太監見宴青懷走了過來,竟怕得發抖。
“你既已認罪,那我便将你交由貴妃處置,其他話不必多說。”
聽到這裡,太監貌似松了一口氣。
“不過……”宴青懷突然彎下身子湊進了一些,“将你交給貴妃之前,我得先将你我之間的事了結了。”
衆人皆等着宴青懷接下來要說的話。
宴青懷卻站直了身子,捏了捏手,“你傷我下屬,辱我下屬,若是我今日不替她出氣,往後其他人如何服我管教?”
話音剛落,他一拳砸了過去,太監凄厲慘叫。
姜謹雲将陳鯉眼睛擋住。
眼睛看不見,但是聲音卻能闖進耳中。
拳拳到肉的聲音,加上太監的慘叫,讓人不覺汗毛豎起。
不知過了多久,兩種摻雜在一起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少将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她既入了大理寺,往後少不了見血。”
擋着眼睛的手放了下去,陳鯉這才看見,宴青懷衣服上面濺上了點點血迹,右手手背也都是血。而太監已然渾身是血,昏迷了過去。
陳鯉見此場面,胃裡一陣翻湧,撐着牆幹嘔了起來。
姜謹雲将她拉了過去,扶着她出了大牢。
濃烈的血腥味漸漸褪去,陳鯉撫着心口大喘了幾口氣,胃裡的不适感才好轉了些。
“阿魚姑娘,你不必勉強自己。這種場面确實難以讓人接受,我小時候也是吐了好幾次才适應過來。”姜謹雲安慰着她。
陳鯉搖了搖頭,“宴青懷說得對,我既入了大理寺,往後少不了見血,甚至還會看到更慘烈的場面。若是一直不能适應,我該如何在這個職位長久待下去?”
姜謹雲微微笑了笑,“說得是。”
後來宴青懷确實把那個太監交給貴妃了,聽說貴妃直接将那個太監處死了。處理得倉促,甚至沒問過他一句話。
此案陳鯉在三日之内偵破,完成了跟貴妃的約定,貴妃自然不再找她麻煩。她也因此案徹底讓自己的名号響了起來。
短短一周的時間,她連破兩案,皇帝因此給她升了官,她從大理寺錄事變成了大理寺主簿。
也因為升官時間太短,她也徹底名聲大噪,世人皆傳,陛下得了一神探。
即将出宮那日,貴妃将她叫了去。
一來也不直接切入正題,反而是跟她寒暄了許久。
陳鯉覺得她二人并不相熟,之前一見面就是打打殺殺,實在是沒什麼好寒暄的。
但是貴妃今日的态度竟變得異常親昵。
貴妃拉着陳鯉的手,恭賀道:“阿魚主簿,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