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坐着三個人,走近一看,其中一個是宴青懷,另外兩個是女子,她不認得。
兩個侍衛突然松手,把她摔在了地上,随後他二人說道:“貴妃娘娘,人找到了,但是已經死了,這個女人當時就在水裡,所以我們把她也帶來了。”
被稱作貴妃的人放下手中茶杯,擡眼看過來,随後目光越過陳鯉,在看到屍首的一瞬間渾身發抖,人看起來幾欲昏厥。
貴妃踉跄跑過去,對着屍首大喊道:“鵲兒,怎麼會這樣?”
身後的貴妃哭天喊地,身前又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陳鯉擡頭看去,看見另一個女子一臉驚恐神色,拽着宴青懷的衣袖,癱坐在座位上。
宴青懷一隻手捂着女子的眼睛,一隻手扶着女子的身子,眼睛卻落在陳鯉身上。
“你怎麼在這裡?”
陳鯉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啊。”
此時宴青懷扶着的女子幹脆将頭埋進了宴青懷的懷裡,看樣子是從未見過溺亡的人。
宴青懷也并未推開她,倆人看起來甚是親密,想來此人就是本書的女主角,洛怡了。
隻可惜原書中洛怡白切黑,為了重振家族,獲得權利,最終害死了宴青懷,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陳鯉不禁歎了歎氣,多好一個少年郎,隻可惜是個短命鬼。
她這廂剛歎完氣,那廂貴妃便打了過來。
扭頭看去,貴妃一臉崩潰神色,使勁踹了她幾腳,随後招呼站在一旁的侍衛道:“來人,給本宮打,将她打死扔出去。”
這飛來橫禍着實讓人遭罪了,陳鯉如是想着。一邊擡手擋着侍衛落下的拳頭,一邊說道:“貴妃娘娘,真是冤枉啊,明明微臣也是受害者,娘娘為何不查明真相再決定治臣的罪?”
貴妃哭紅了眼,此時也聽不進陳鯉說的話,仍舊指揮着侍衛下死手。
“娘娘,她如今有官身在,怕是不好動用私刑吧?”宴青懷将洛怡哄着縮坐在凳子上,随後起身走了過來。
貴妃聲音有些嘶啞,“本宮管不了這許多,先将她打死,陛下那邊我自會去說明情況。”
宴青懷将賣力掄着拳頭的侍衛攔了下來,随後拽着陳鯉的胳膊,将她扶了起來。
“陛下自是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大理寺錄事而怪罪娘娘,但是娘娘難道就不想查明真相?到底兇手是誰娘娘真的不想知道?”
貴妃不語。
宴青懷繼續說道:“阿魚姑娘是最接近真相的人,娘娘何不給她一些時日,讓她将真正的兇手找出來?讓真兇逍遙法外不是娘娘所想吧?”
聽到這裡,貴妃看了一眼陳鯉,随後垂眼深吸了一口氣,“你叫阿魚是吧?本宮給你三日時間,若是查不出兇手,本宮定讓你給鵲兒陪葬。”
陳鯉揉了揉被捶紅的嘴角,又看了眼鵲兒的屍首,說道:“那就要先借用一下鵲兒姑娘的屍首了。”
宴青懷命人将鵲兒的屍首擡去了大理寺,随後拽着一瘸一拐的陳鯉出了貴妃寝宮。
陳鯉龇牙咧嘴地一瘸一拐地跟在宴青懷身後,實在跟不上了,又打了兩個踉跄,宴青懷這才稍微放慢一點腳步。
“你不去哄那位小姐了?拽着我幹嗎?”陳鯉甩開他的手,兀自揉着被捶紅的嘴角。
宴青懷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着她,“怎麼了?嘴角被打得不夠重?還有力氣揶揄我?”
陳鯉頗為不悅,“到底要幹嗎?”
“我問你,你不是出宮了嗎?怎麼又跑到水池裡面去了?”
“我可不是跑進去的,我是被人扔進去的。”陳鯉思索了起來,“我确實出宮了,可是一出宮就被打暈了,也不知是何人大白天的能把我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到宮中,扔進水池裡。”
“剛才你被打了一頓,現在就算能驗傷證明你确實被打暈了也沒用了,誰知道剛才這麼多人都打了你何處?”
陳鯉一拍腦門,極為懊惱,“剛才沒想到這裡,早知道就應該護着後頸。”
“算了,先去大理寺,我已經着人找仵作了。看看驗屍結果。”宴青懷轉身往前走去。
陳鯉扶着右腿,踉踉跄跄地跟着,“對對對,快快快。”
出了門蹭了宴青懷的馬車,如此一路還算順利。
二人到大理寺的時候,仵作已經在驗屍了。
為了不打擾仵作,二人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仵作揉着後頸走了出來,出來看見宴青懷的第一句話就是,“世子爺,真兇幾乎可以鎖定了。”
聽到仵作這句話,陳鯉頗為驚訝,“哦?這麼快?真兇是誰?”
仵作轉身指了指放在屍體旁邊的小匕首,說道:“那把匕首就是兇器,它插入被害人肋骨處,刺破了受害人的左肺,這是受害人的直接死因。”
陳鯉繼續追問道:“所以說這個匕首的主人是……”
仵作說道:“我聽說,今日他們抓了一個拿着此匕首上岸的女子。根據受害人傷口深度來看,符合女子的力道,所以真兇應該就是今日被抓的那個女子了。”
陳鯉:“今日被……”
所以仵作的結論是,兇手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