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籁俱寂。
alpha的體溫傳到omega的臉頰上,又引起一片紅暈。
意識到自己捧起謝清的臉頰這一行為似乎越過了先前自己劃過的界線,陸承心頭一緊,十分不情願地緩緩收回手。
誰料omega就這樣順着他的動作一路湊過來,柔軟紅豔的嘴唇精準找上了目标。
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卻是謝清最主動最投入的一次。
證據就是omega蠢蠢欲動的舌尖。
alpha卻沒有像從前那樣慷慨地予以回應。
盡管陸承的小臂牢牢地鎖住他纖細的腰身,令他無法動彈半分。
“嗯?”
謝清的眼神斜斜挑過去。話沒說出口,隻用音節表達不滿。
他斷定陸承不如表面上那麼鎮定。
畢竟,他那過分敏感的腺體已經開始感受到空氣中似有若無的氣息。
很清和的味道,可一旦陷入,便被徹底卷入,無法抽離。
宛如甯靜平穩的深海,暗處卻藏着澎湃的巨浪。
于是他隻用那雙水波蕩漾的眼睛瞟了陸承一眼,就伸手将alpha的脖頸圈住,再度纏上,唇齒交纏。
他幾乎就挂在了陸承身上。
可這alpha居然真的狠下心來,将omega稍微往後推了一推。
事不過三,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謝清嘴巴一撅,立馬就要發作——他才不管來之前陸承堅持什麼,也不記得先前自己承諾過什麼,反正他向來是被alpha慣壞的,鮮少嘗過被拒絕的滋味。
上次就算了,他剛剛受了那麼久的苦,好不容易安穩休息一下。
陸承居然在這關頭保持清醒,還把他推開。
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壞的alpha嗎?
omega的眼睛水靈得像會說話,任誰見到了都會覺得是自己犯錯了才惹他不高興的。
偏偏這回alpha還沒對上他的眼神,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謝清頓時火冒三丈,開口就要鬧:“陸承!”
下一秒,柔軟暖和的被子就被仔仔細細地裹在他身上,為他隔絕了夜裡的寒氣。
——他剛才起身時,被子順勢滑落,他也沒在意,直到被暖意包裹,才後知後覺感受到自己皮膚已經微涼。
“寶寶,”陸承很親昵地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像是安撫,像是求饒,“好好休息吧?這幾天這麼折騰,小心着涼。”
omega立刻安靜下來。
但也就安靜了一秒而已。
眼見着陸承想把他裹在被子裡,他幹脆繼續勾着陸承的脖子,向後往床上躺。
alpha擔心他染了寒氣,隻能依着他,卻又不願意真的與他攪和在一處,最後用手臂堪堪撐在omega上方,隔着柔軟的棉被将人圈在一個小空間裡。
沒有肢體接觸,卻正好對視。
謝清眨了下眼,忽然放下扣着陸承脖頸的手。
alpha重獲自由,也并未動彈。
他隻是眼睜睜看着omega對着自己将被子往下掀開點,又慢條斯理地、從上而下地、一粒粒開始解睡衣的扣子。
白皙的皮膚再次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卻沒有人再來阻止。
這還沒完。
陸承腰上一沉。
這是他第一次發覺,謝清的雙腿是如此修長。
栀子花的清甜。
這花實在矛盾,明明開時遍地連枝,卻純白無暇;明明香氣清甜不妖,卻濃郁得密不透風。
謝清滿意地看到撐在自己臉頰旁的小臂猛地繃緊。
他又很靈活地在陸承腰間踢了踢,算作俏皮的催促。
alpha軀體的熱度立刻就壓了下來。
陸承仍在克制。
因為alpha隻是在他額頭間落下一吻。
哪怕他粗重的呼吸謝清聽得分明。
哼。
謝清頓時起勁了。
陸承因此感到肩上一陣濕潤。
就在不久前,這陣濕潤曾在他嘴唇上反複掠過,試圖将其撬開。
但他很快也沒有心情去感受肩頭這種忽輕忽重的黏膩觸感。
因為omega忽然開口說:
“你知道嗎?其實段尋說的話也不算錯。”
聽到煞風景的名字,陸承還沒來得及皺眉,就聽到omega海妖般充滿蠱惑的聲音:
“我骨頭确實可以很軟——你要試試嗎?”
陸承不說話,隻突然單手掐住謝清的臉。
“……嗯?”
謝清被鉗制,發不出具體的音節。
他也不需要再考慮這個問題。
狂風暴雨般的alpha信息素,排山倒海般向他襲來。
有那麼一瞬間,謝清整個頭腦都是空白的,既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今夕何夕。
因為陸承永遠是克制守禮的,從不輕易散發分毫信息素,謝清都快忘了,匹配度高的高階alpha信息素,帶來的刺激會有這麼強烈。
等到理智稍微回籠,他已經被卷入急促而強勁的漩渦中。